陸謹言盛滿了一碗,使勁拿飯勺壓了壓,又拿起勺子繼續盛飯。
盛飯,壓飯,反複幾次,米飯在碗裡壓得很實,實在是壓不下了,陸謹言才放下飯勺。
回頭看了一眼季易時,“你說,簡然為什麼不願意吃飯,他不是最喜歡吃飯了嗎?他今晚居然不願意下來吃飯。”
季易時看著自家老闆這沉迷的樣子,有點無奈地搖搖頭,“老闆,我不知道。”
陸謹言放下碗,拿起筷子夾紅燒排骨放進空盤裡,這是他今晚特地做的,簡然居然不來吃。
陸謹言把一盤的肉撥走一半,“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我的秘書嗎?我的事情你不是比我還清楚嗎?”
季易時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來,“老闆,簡然的事情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我不清楚,情有可原。”
陸謹言手裡的動作一頓,沉默了一會,繼續夾菜往碗裡放。
陸謹言和季易時都沒動筷,盤裡的菜已經不見一半。
陸謹言放下筷子,端著食物抬腳朝樓梯地方向走去。
季易時看了一眼陸謹言的背影,搖了搖頭。
陸謹言走到簡然的房門,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傳出簡然的聲音,一聲很微弱地嗓門,“易秘書,放房門,謝謝。”
陸謹言瞬間臉沉了下去,一句話沒說,蹲下去把飯放在門口。
轉身走了。
晚上十點,寒氣逼人。
陸謹言洗完澡,拿著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滴,把毛巾擱在架子上,坐在陽臺的椅子上。
想閉目養神一會。
背剛靠上椅子,頭低低地隨意掃了一眼樓下,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樹下。
鞦韆蕩來蕩去,樹上的葉子也隨著鞦韆抖來抖去。
陸謹言眼一眯,隨著遠方眺望了一會,才發現,鞦韆上還坐著一個人,他隱匿在黑暗中,院子裡的燈沒開,穿的衣服色彩又不鮮豔,哪裡就跟沒人一樣。
陸謹言沉默地看了一會樹下的人,只有晃腿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最後停止。
陸謹言站起身來,走進更衣室,掏出一件黑色大衣,開啟門,走出了房間。
大樹鞦韆下,寒風習習,樹被吹的沙沙作響,冷空氣圍繞在簡然身邊。
簡然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戴上帽子,拉鏈被拉到了脖子,坐在鞦韆椅上兩眼放空,呆滯無神。
“簡然?”,身後傳來一聲疑惑地喊聲。
簡然立馬坐了起來,當做沒聽見,轉身就想離開。
陸謹言手一勾,撈住簡然的胳膊。
簡然掙紮地試圖往前走了兩步,陸謹言直接一個用力,簡然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整個人被陸謹言拉在懷中。
身上穿著大衣的陸謹言,衣服敞開,把簡然裹進衣服內,雙手抱著簡然的肩,“這麼冷的天氣,你怎麼還在外面。”
簡然整個人瞬間愣住,知道掙紮無果,因為陸謹言力氣很大。
只能把頭低下去,弱弱地喊了一句,“老闆…”
陸謹言把頭抵在簡然的腦袋上,“嗯?怎麼不回答我。”
簡然頭靠著陸謹言的懷,沒有任何的動作,兩個人的體溫不斷傳遞,簡然的身體瞬間回暖,冰冷的手開始發熱。
簡然沉默了一會,落寞地垂下眼眸,“老闆,你先放開我吧。”
陸謹言下巴蹭了蹭簡然的頭發,低聲說,“不要,抱著暖。”
簡然呼了一口氣,頭抬起來,臉色一皺,要哭出來的模樣,“老闆,你放開我…”
陸謹言抱的更緊了,好像要把簡染勒進肉裡,語氣帶著緊張和疑惑,“簡然,你到底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今天一直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