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對面立馬傳來一聲怒呵,“什麼?”,周禹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語言比剛剛柔和許多,“簡然你說什麼?”
簡然堅定又決絕,“我說,分手。”
周禹沉默了兩秒,“回來在討論分手的事情吧,我們當面說。”
周禹把電話掛了。
手機傳來嘟的一聲。
簡然抬起頭來,眼眶泛紅,他把手裡的手機砸在床上,手中跟柔軟的床碰撞,砸不出他內心的聲音。
他站起身來,腳步不穩,一下子就摔在地上。
簡然癱坐在地上,身體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冰冷的地板如同鑽心的針,和簡然相撞碰撞,紮進了簡然的胸口。
無力地捂著胸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周禹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嗚嗚嗚嗚嗚嗚”
簡然哭泣地抖著全身。
簡然抹了把眼淚。
不要哭,不要哭,這都是自己的錯。
都怪自己,明明不應該……
不應該對陸謹言産生這種感情……
簡然覺得全世界都黑了,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簡然覺得自己對周禹是精神出軌,對陸謹言是心懷不軌。
他一瞬間,覺得自己對不起兩個apha。
對不起陸謹言對他的好,對不起跟周禹的關系。
簡然關掉燈抱著自己在地上坐了一晚上,窗外的月光從窗戶打進來,照著坐在地上的簡然,狂烈的風吹著簡然全身,簡然冷的發抖,就是不願意站起來。
整個人被抽了魂一樣,沒有靈魂的簡然,成為了會行動的屍體。
窗外的日光爬上了樹梢,火紅的太陽照耀著大地,簡然昏在房間裡了。
陸謹言昨天晚上回到房間後,沖進衛生間洗了一個冷水澡,涼意貫徹全身,才能讓自己發抖的身體冷靜下來。
洗完澡後坐在陽臺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腦海裡閃過無數和簡然相處的畫面。
明明是那麼美好,明明那麼美好。
陸謹言以為,自己喜歡簡然,簡然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
陸謹言從來沒有在簡然身上聞到別的aph息素的味道,自然就會預設為簡然沒有apha。
但是沒想到,事實給他當頭一棒,簡然根本不喜歡自己,簡然有apha男朋友。
陸謹言沉默著用手捂著腦袋,撐在桌上,周圍有一道聲音,不斷地在他身邊圍繞。
『哦,我是他男朋友。』
『哦,我是他男朋友。』
『哦,我是他男朋友。』
陸謹言手抖地不成樣,當太陽的光照到他臉上的時候,陸謹言的臉上劃過一滴淚水,無聲地掉落在桌子上後,又沉默地流下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