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嶼安拎著豆漿油條,開啟了家門,客廳的垃圾桶裡放了了好幾瓶空酒,
他穿過客廳,推開臥室的門,陳離趴在床上,依舊跟以往一樣沒蓋被子。
薄嶼安推了推他的肩,“陳離,吃早飯,太陽要曬屁股了。”
“安安?”陳離微澀的眼睛緩緩睜開,薄嶼安那張臉就放大在面前,絮絮叨叨的說著:“陳離不蓋被子,會著涼!”
“我……”我家安安會給我蓋的,凍不死!——陳離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跟往常一樣無賴的說這句話。他看到站定在門口的聞晏京。
安安昨晚就跟他走了,等回了家,恢複好,就是薄家的小少爺,不是會給自己蓋被子的安安了。
這樣想著,身上卻被安安用開啟的被子蓋住,“陳離吃完飯,再睡,豆漿會涼。”
聞晏京轉過身,去沙發上坐著等,夫人生病以前是極其有邊界感的人,從來不會讓他吃無端的醋。
現在他病了,很顯然照顧陳離的目的,更不會是讓自己吃醋,那能是什麼?喜歡跟他一塊玩?還是喜歡他?
聞晏京垂下頭,如果夫人真的有點喜歡他呢,有一點喜歡也不行,有一點喜歡,心裡也不是滋味。
夫人會勸自己多吃一點,也會勸他快點吃飯,別把豆漿等涼了,還會給他蓋被子。
陳離半靠著床頭,醒了醒宿醉的酒意,接過薄嶼安遞來的豆漿和油條,嗓子幹啞的說“謝謝安安。”
喝了口豆漿潤了潤嗓子,額頭上卻貼上了安安的手。
“陳離你好燙,你好像生病了。”薄嶼安放下手,急匆匆跑到客廳,拿出醫藥箱往外掏”
“怎麼了?”聞晏京見他著急忙慌也彎著腰湊近問。
“我找體溫計,陳離發燒了,陳離難受。”薄嶼安的手指在藥盒裡翻找,找到了藍蓋的玻璃水銀體溫計。
又急切的三兩步到臥室,“陳離,抬手,夾好,不要動。”
聞晏京是想派人送陳離去醫院的,可是他當然知道陳離現在最需要什麼,自己生病的時候,最喜歡的莫過於夫人陪在身邊,時刻又恰好的關心。
早上夫人也跟自己聊了一些,遇難當天,是陳離把他送到醫院,在醫院裡繳費,陪伴了兩三天,現在救命的人生病了,一腳給人家端醫院裡去。
這個行為相當於,人家在沙漠裡借給你的水,現在回到城區,給人家便利店裡買一瓶,還了說:“兩清。”
要不是因為夫人,聞晏京倒是挺看的起陳離的,母親不詳,從小跟著父親在507計劃組織裡長大。
父親死亡後,又給他留下一大筆外債,如果不是他有過人的能力,按他父親欠債的量。
不好好按時還錢給地下組織,地下組織早該拿他殺雞儆猴了。
“陳離,你都39度了,我們去醫院。真的要去。我陪你去,你起來穿衣服。”
薄嶼安一股腦把陳離的羽絨服,內搭還有牛仔褲抱到床邊,“快穿。”
“39度死不了,睡一天就好了,不去。”陳離的眼睛盯著薄嶼安的臉捨不得挪開,沙啞的嗓子再次開口。
“安安,你別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