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嶼安從羽絨服掏出自己的證件買票,飛到了海市,臨近出發前,他買了兩套衣服讓自己看起來稍稍精神一些。
一直到夜晚寂靜的19號碼頭,薄嶼安越是覺得內心有些惶恐,將夜裡的大海好像黑洞能吞噬一切。
這個碼頭也非常老舊,只有這一艘中號遊輪,遊輪的年紀也有些老。
上船前看到除了一個老船長,甲板上還有三個穿黑色羽絨服的水手。
偌大的遊輪只有稀薄的燈光,停靠在岸邊。薄嶼安站在岸邊水手便問“是沈少爺的客人嗎?少爺在船上等你。”
薄嶼安這才半信半疑的踏上船,三個水手正在罵一個阿姨,“手腳這麼慢,拖個地又是腰疼又是這疼那疼的。
怪你兒子不出息,這麼老還要打工。能不能幹了,不能幹換人。”
阿姨的頭越來越低,不好意思放快速度,薄嶼安淺皺著眉,拿出一些錢給水手和阿姨一人發了八百。
“這是我同學的媽,別太難為阿姨了,打工嘛都不容易,以後照顧照顧。”
薄嶼安遞錢給阿姨的我時候,悄悄朝阿姨眨了眨眼:
“阿姨,好久不見,我們平時跟沈煜都是挺好的,不行回頭我給沈煜說一聲吧。”
“不用了不用了,阿姨常受你們照顧,挺好的,有個工作還能幹。”阿姨感激的朝薄嶼安看了一眼。
這位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少爺,兒子從小讀的都是普通學校,哪有這種同學啊。
“呵呵,薄少請跟我來,靜大姐,拖完趕緊回自己房間睡覺吧,早點休息。”黑衣男子帶著薄嶼安往上走。領人到了會客廳。
船便漸漸往海的深處晃,“薄少爺您先坐一會兒,少爺正在洗澡,他請您稍等一會。”
大概過了半小時,又拿來一杯飲品,“薄少爺,還要等會兒,您先喝杯水。”
薄嶼安看著眼前那杯檸檬水,剛好口渴了,一口喝下去大半杯,身旁的黑衣水手圍過來。
“薄少爺,要不去出去拍個照給家人報個平安吧。外面風景特別好。”
黑衣人像個蹩腳的導遊,引導著薄嶼安出門,薄嶼安不知道為什麼,嘴上想拒絕,卻在黑衣人的攙扶下,越走越遠。
愈發靠近欄杆,“薄少爺你就靠在欄杆上,手機給我拍個照吧。”
“不用。不拍照。”薄嶼安晃在欄杆邊,濕鹹的海風,格外的冷。
身旁的人便緊張期待的看著他。並且突然上前一步。他下意識一退後面的欄杆居然沒鎖。
他牢牢抓住欄杆的邊緣,人在遊輪旁蕩,“救我。”
“怎麼救。”水手故意使壞般的搖晃欄杆,又用棍子去戳薄嶼安抓在杆下的手。
薄嶼安這才看清楚,對方這是要置他於死地。酒裡面肯定有東西,他抓不住了。
墜下海的那一秒,他腦子裡人生走馬燈似的播放,從一歲開始,家人的臉,最後停在了聞晏京。
見不到了,早知道不兇你好了。薄嶼安一頭紮進了冰冷入骨的海裡。冬季的海水迅速浸透了他的內衣。
穿了件羽絨服,倒是漂在海上他媽的半沉不沉的受罪。
不過好像有人給費力他扔了好幾個游泳圈下來,真他媽奇怪,死之前出幻覺了!
不過求生的本能驅使薄嶼安往游泳圈那裡遊。
——
“孩子,老天保佑你。保佑你”
靜大姐心驚肉跳,悄悄繞小路扔完好幾個特大游泳圈,跪到自己的倉裡,不斷的禱告祈求老天保佑,那個善良的孩子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