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讓我安靜。”
他用最大的力氣推開聞晏京,似乎推不開的話,
他寧願再跟這個抱著自己示好的男人打一架,心裡湧起一陣不可言說的疲倦,也不想被他抱在懷裡哄騙了。
聞晏京的後腦勺磕在床頭櫃的實木部分,悶響一聲,他怔愣的看著薄嶼安,鼻頭也有些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嶼安,你理理我。”
倆人四目相接,薄嶼安的眼裡滿目哀傷,他心痛的說不出話來。
他薄嶼安真不是傻子!真的不是!不過現在是了!該去醫院測測智力。
看著他的荒涼的眼神,聞晏京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把無形的鋸子拉扯,來回撕磨著他的面對血淋淋的現實——他要走。
“別走,嶼安。別走。”聞晏京看到薄嶼安下床換衣服,緊張的跟著下床,卻不敢再去碰氣頭上的人。
“別碰我,我現在不想跟你動手。”薄嶼安緊緊的握著拳,套了件羽絨服,往屋外走。
“別走,嶼安。”聞晏京拉住薄嶼安的手,看著他的背影,“我…真的沒了,沒有了,只有這一件事情。”
“我!去你媽的!聞晏京。是他媽只有這一件事嗎?”
薄嶼安赤著眼瞳,結結實實的朝聞晏京臉上砸了一圈,又一個標準的過肩將人放倒。
騎壓在聞晏京的腹部,又給了他一拳“是一個事嗎?我跟沈哥說給你準備禮物,說跟你吵架。
跟他說你今天表現得好我很開心,跟他說你對狗也負責,恨不得以後跟你有個寶寶,
你他媽應該在螢幕那頭應該玩的很開心是不是,知心大哥演的好啊。
演的好!合著老子那點少男懷春的小心思,全他媽給你說的是吧”
薄嶼安看到他嘴角的血絲,最後還是一拳揮到了地板上。愚不可及,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連羞恥尷尬都沒了。
“都靜靜吧,你放開我。我也是人,需要空間。”
薄嶼安喘著粗氣從聞晏京身上爬起來。
薄嶼安頂著凜冬的風,快步走到礦礦的狗窩附近,“礦礦,礦礦。”
礦礦跟以前一樣,搖著尾巴就從窩裡沖出來,繞在薄嶼安腳邊轉,看著主人滿臉的淚痕。
礦礦嗚咽兩聲,站起來轉圈逗薄嶼安笑,見不管用,又做著薄嶼安教的恭喜發財。
最後礦礦咬著薄嶼安的褲腳,搖著屁股。
“走,礦礦,我們走。”薄嶼安給礦礦拉項圈,吸了吸鼻子。
“礦礦在這待的習慣,寶貝你們都不走好不好。”聞晏京穿著單薄的睡衣,面板凍的通紅,哽咽著說。
見薄嶼安不為所動,已經淪落到懇求礦礦了:“礦礦,你走了,你爹也不要我了,不許走。”
礦礦掙著鎖鏈,脖子一直往聞晏京那邊伸,咬著薄嶼安的褲腳,嗚咽嗚咽的。
似乎聽懂了聞晏京的話,平日裡聞晏京沒少給他喂零食,這會兒起了點作用。
“礦礦你走不走,我給你買罐頭,罐頭!你跟我走呀!走,……走。”
薄嶼安看著堅持不走的礦礦,脖間的頸環快脫圈了,眼裡含著淚,幾乎是哭腔裡吼著叫它。
隨即看著礦礦的眼睛有些翻白,他認命般的放開了手裡的鏈子。
這家裡他沒什麼想拿的,唯一想要的只是聞晏京的心,還有礦礦,心不全屬於他,狗也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