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親點拍。”
聞晏京車窗一直降下來,開著車,兩腳油門就追上了落荒而逃的人。然後就看著薄嶼安懊惱的拍自己的臉。
還有越拍越重的趨勢,已經能聽到巴掌聲了,終於喊住了薄嶼安。
“我都拒絕了,你別跟著我。”薄嶼安被聲音驚的聳肩,大聲的說道。他渾身像冒著刺,連他自己都被紮到了。
甚至有種怒火攻心的感覺,為什麼要跟著自己,說了不回家。腦子裡有根緊繃的弦好像啪的一聲就斷了。
“夫人,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明天,”聞晏京下車正準備拉住薄嶼安的手,卻被狠狠甩開。
“你明天怎麼樣,也與我無關不是嗎?你睡不著更應該找的是醫生,我只是契約新娘,我沒必要週一到週五通通都要配合。”
薄嶼安眼睛裡都要噴出些火來,他好像意識到如果持續按這樣發展下去,遲早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
這段話說完,對面那位隨時都保持著精英姿態的男人,稍稍垂下了頭,很快又調整好情緒。
“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今天回家陪我。”
聞晏京平日裡帶著些強勢的眉眼,此刻溫潤著帶著些討好,似乎薄嶼安現在答應他回家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聞總,做生意這麼多年,簽過合同客戶應該也常常有變卦的時候吧,何況還只是口頭承諾。”
薄嶼安的少爺脾氣出來的時候,比任何人都倔,就是親媽都覺得煩。偶爾還會說他,“怎麼認死理呢,這孩子。”
“夫人,這是不打算講道理了,是嗎?”聞晏京認定的事情,有的是耐心,他不僅沒聽,還幹脆下了車。
“怎麼不講道理,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絕對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跟你待在一塊。”
薄嶼安現在就像一頭炸毛的貓,他知道自己也許是在惱怒自己的處境,脫口而出的這段話會不會有些太傷人,他已經不去考慮了。
“對不講道理的客戶。”聞晏京攔在人前面,彎腰托起薄嶼安臀就把人抗了起來,“我有我的辦法。”扔進副駕,鎖上門一氣呵成。
氣的薄嶼安踹了車門兩腳,“給我放開!我要下車。”
“回家,安全帶繫好。”聞晏京湊過身打算替薄嶼安扯過安全帶,再次被狠狠了捏住了胳膊。
這次疼的他稍稍皺了眉,“夫人,疼。松開些。”
“你開門,我就放開。”薄嶼安甚至又稍稍捏緊了一些。誰讓他扛自己進來的,一點也不考慮自己的感受嗎?
“嘶——”倒也不是像骨折那麼難忍,長出的血痂好像又被襯衣磨破了,這一下,好像夫人的手掌又松動了些。
聞晏京眨下眼皮,茶棕色的瞳孔滑動難受的看向薄嶼安,“我昨天手臂被抓破了口子,夫人還記得嗎?”
“。”薄嶼安快速的松開手心,關心的話堵在嗓子眼,這會兒也說不出來了。他只是浸泡在自己的性向裡,忘記了這人風衣下還有些傷口。
“今晚失眠找醫生也沒用了。手疼睡不著,夫人要負主要責任。”
見他鬆手妥協,聞晏京把安全帶拉過來,給他繫好。那張臉上又掛上了薄嶼安熟悉的,好像能包容一切的笑意。
薄嶼安頭沒扭,直視前方,眼睛卻忍不住悄悄往那人開車的手臂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