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賽雖然輸了,但俞文青卻高興得好像打了一場勝仗。
沈從年方才那一下,當真是又酷又爽,明明掛著這麼一張冷臉,看起來又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偏偏打球的時候又那樣猛,那架勢簡直不像是打球,像是在打架。
這種反差很有意思,俞文青越與他交手,就越覺得他有趣。
說來也奇怪,明明都是apha,按理說資訊素對沖應該會讓他反感,但方才肌膚相近的時刻,俞文青聞到對方身上似有若無的資訊素味兒,竟然絲毫不覺得厭煩,反倒覺得有那麼一絲好聞。
這也是劣等資訊素的原因嗎?俞文青不知道。
比賽打完了,這本就是一場友誼賽,輸贏也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俞文青有意邀請對方一起聚餐。
當然了,坦白點說,他其實就是想邀請沈從年。
先前西餐廳的那次與方才中場休息的時刻,他貌似都給沈從年留下了什麼不太妙的印象,俞文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把這塊“冰”釋了,免得日後越積越厚。
他向對方拋去了橄欖枝,沈從年卻一把揮開了:“不好意思,我一會兒還有事,先走一步。”
俞文青皺了下眉,想他風光霽月二十年,此情此景還真是罕見,說一句“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肩上被人拍了下,俞文青扭頭看去,正是那表情管理滿分的控衛路鳴。
“你別介意,他這人啊,就是這樣,又冷又傲的。”路鳴咧開唇角,一口整齊的白牙被燈光照得晃眼。
傲嗎?俞文青不這麼覺得。
想起西餐廳裡為人彎腰屈膝的態度,分明是個冷淡沉靜的性子,卻又能裝著完美的微笑服務他人。這人傲嗎?他覺得不傲,非但不傲,還很謙遜。
“他去做什麼了?”俞文青望著沈從年逐漸消失的背影問道。
路鳴擼了把發根,無辜地聳聳肩:“誰知道呢,大概又是去兼職了吧。”
“他經常兼職嗎?”
華光學院不似其他,除了蔣奇這種硬砸錢砸進來的,大多都是學習好家裡又不差錢的,畢竟華光學院一年的學費就夠普通家庭吃一年了。
兼職?他以為都是些體驗生活的才會做的。
“嗯哼,經常。”路鳴也望著那人消逝的背影,忽然嘆了一句:“說經常都算少了,準確點說,除了上課學習,就是在做兼職。”
這人似乎很熟悉沈從年,俞文青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跟他很熟嗎?”
路鳴抬起眼望著天,思索道:“不算特別熟吧,他住我隔壁,偶爾碰到了有點交流,不過大多時候我都碰不到他。”
俞文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道:“你住哪一棟?”
路鳴挑了下眉,沒有即刻回答,視線從他身上轉到早就沒了人影的路面,來回看了兩趟,這才帶著戲謔的口吻道:“八棟,你要來嗎?”
俞文青被他這眼神看得莫名,似乎自己不該問這多餘的一嘴。
“噯。”到了餐廳,路鳴忽然神神秘秘地戳了戳他,眼神往外看了一圈,恰見自己的小迷妹在附近,於是招招手,附贈了一個陽光無比微笑,待小迷妹心滿意足地走了,這才悄聲繼續道:“你跟沈從年都是apha吧?”
路鳴是個beta,對另外兩性的事不太敏感,也不甚瞭解,畢竟生理課都睡過去了。
俞文青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
“那你們做a——唔!”那個“愛”字還來不及說出,路鳴就被俞文青暴力地堵住了嘴。
“你在說什麼?!”俞文青瞪著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唔唔!”路鳴無辜地眨了眨眼,舉手示意自己不再妄言。
俞文青謹慎地覷了周圍一眼,這才把他放開。
“我就是好奇嘛,人總要有點求知精神。”路鳴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塊鏡子,正對著自己捯飭被俞文青弄亂了的發型。
俞文青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淨好奇這些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