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見狀,心中的擔憂瞬間被放大,他完全顧不上鎖骨上的傷痛,急忙伸出手去拍打沈餘的背部,希望能緩解他的咳嗽。
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關切,彷彿沈餘的痛苦就是他自己的痛苦一般。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門口的醫生和護士們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如同一群受驚的蜜蜂一般,一窩蜂地湧進了房間。他們迅速將沈餘圍在中間,開始對他進行檢查和治療。
被擠開的謝隨有些茫然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短短兩天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一臺過載的機器,有些無法承受這一切。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後退兩步,被趕來的許濁一把推開。
許濁沖到沈餘床邊,滿臉焦急,“醫生,他怎麼樣了?”醫生們緊張地忙碌著,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醫生嚴肅道:“病人情況很不穩定,需要馬上進行進一步檢查和治療。” 說罷,一群人推著沈餘匆匆出了病房。
謝隨像雕塑一般呆立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地重複播放著沈餘剛才的舉動,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轉過頭,目光恰好落在了門口站著的沈父和沈母身上。
謝隨的心中猛地一緊,這才想起這家醫院似乎是沈家的産業。
沈母的面色冷漠如霜,毫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而沈父則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給誰打著電話,臉上露出一副溫和的神情。
沈母的臉色黑沉得嚇人,她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沈銘擇,你兒子要死了。”
沈父聽到這句話,眉頭微微一皺,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看向沈母,淡淡地說道:“小餘身體一向不錯的,應該沒什麼事。”
沈母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反駁道:“一向不錯?我看你連他多大了都記不得了吧。”
沈父被沈母這麼一噎,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輕哼一聲,說道:“呵,說得好像你多關心他一樣,咱倆誰也別說誰。”
“誰跟你彼此!”沈母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她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沈父,“我看你只關心梁月生的那個私生子!”
梁月,正是沈父的情人。
“你在外面胡說什麼?!”沈父咬牙切齒,“再說你又好到哪去?我記得你那個快死的兒子就比沈餘小兩歲吧。”
“你兒子才快死了!”沈母似乎特別忌諱別人提到他病重的兒子,就像是一個一點就燃的炮仗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匆匆跑來,“家屬跟我來,病人情況危急,需要家屬簽字。”沈父沈母刻跟著護士走向手術室。
謝隨站在原地,他和許濁目睹了兩人爭吵的全部。
許濁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沈餘有感知障礙,感受不到痛苦。”
對他來說,流血比流淚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