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他的腳上,每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謝隨的思緒開始混亂,他想起了沈餘的病,想起了剛剛那一幕中被他刻意忽略的沈餘錯位的胳膊。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再次朝著沈餘的方向跑去。
當他終於跑到沈餘身邊時,他看到沈餘正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如紙。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艱難地喊出了沈餘的名字。
然而,正當他想要上前檢視沈餘的情況時,一隻粗壯的手臂攔住了他的去路。他抬頭一看,發現攔住他的正是那個他不喜歡的紋身店老闆。
許濁挑了挑眉,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質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我看看他。”謝隨有些結巴地說道,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似乎對眼前的情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許濁見狀,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應道:“他現在需要安靜,你別打擾他。”說完,他還向旁邊的醫護人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將沈餘抬上車。
謝隨見此情形,心中愈發焦急起來,連忙喊道:“我是他朋友,我要跟他一起去醫院!”他的語氣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
然而,許濁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猛地一把抓住謝隨的手腕,力道之大,使得謝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手腕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你算什麼朋友?”許濁怒目圓睜,瞪著謝隨,厲聲道,“剛剛跑那麼快,現在又來裝好人!”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謝隨的心髒。
謝隨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謝隨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說道:“我是他男朋友。”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的心跳驟然加快,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了,而他則像是在等待著一個重要的審判結果。
許濁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讓謝隨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許濁慢慢地扯開自己那件髒汙襯衫領口上的扣子,露出了裡面幹淨的項圈。
他伸出手指,捏住項圈上掛著的小狗牌,挑釁地看著謝隨,說道:“是嗎?我給他當狗這麼久,怎麼沒聽說過他還有男朋友?”
謝隨如遭雷擊般呆立在原地,他的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許濁勾勾唇角,跟著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
對,他才是唯一能站在沈餘身邊的人。
謝隨望著遠去的救護車,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他滿心都是沈餘,還有那刺眼的項圈。恍惚間,他還是打了輛車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他在病房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