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陸又又,把這個交給他。”沈餘伸手指了指反狗,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聽到這話,反狗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整個身體都僵在了原地。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吐出兩個字:“什......麼?”
“反狗,你要是今天膽敢對我動手,等我脫身之後,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此時的王昊盡管脖子被死死掐住,但依然咬牙切齒地朝著反狗發出了惡狠狠的威脅。
反狗驚恐萬分地拼命往後退縮,彷彿面前有什麼可怕至極的東西正在步步緊逼。
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後退,最終還是退到了牆角,再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而就在此時,他才猛然發現,不知何時,許濁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後。
只見許濁嘴裡悠閑地叼著一根尚未點燃的香煙,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冷漠地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反狗。
反狗就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兔子,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這聲尖叫劃破了原本緊張壓抑的空氣。
一旁的沈餘滿臉不耐煩地伸出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然後沖著反狗喊道:“快點,你要是不敢動手,那就由你來替他。”
反狗先是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面無表情的許濁,接著又將視線轉向一臉兇神惡煞bushi)的沈餘,內心充滿了掙紮和恐懼。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他終於咬了咬牙,顫抖著雙手從地上撿起那根冰冷沉重的鋼管。此刻,他手中的鋼管彷彿有千斤重一般,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正當反狗手持鋼管,緩緩朝著王昊走去的時候,距離王昊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
沈餘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螢幕,隨後向身旁的陸雙遞去一個眼色。
陸雙心領神會,立刻快步走上前去,用手死死捂住了王昊的嘴巴,以防他出聲叫喊。
“喂。”沈餘深吸一口氣,清了清有些發幹的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柔一些,然後按下接聽鍵輕聲開口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謝隨略帶沙啞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剛剛睡醒,還帶著些許迷糊:“沈餘,你去哪兒了?”
“病房裡太悶了,所以我就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活動活動筋骨。”沈餘顯然是早已經想好了說辭。
“啊?什麼!你竟然一個人跑出來散步了,怎麼都不叫醒我的呀!”聽到這話,謝隨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懊惱之色。
真是奇怪,今天不知怎的,明明時間還算早,但突然間就睏意如潮水般襲來,眼皮子直打架,一下子就睡過去了。
“哎呀,我看你睡得那麼香,就沒叫你。”沈餘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是怎麼到病床上去的呢?難道是我睡著之後迷迷糊糊自己爬上去的不成?”謝隨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沈餘眨眨眼,毫不猶豫地撒起謊來,而且面色平靜如水,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說不定是你半夜夢遊,自己爬上床去的喲。”
“啊?不會吧,我從來都不夢遊的呀。”謝隨被沈餘這番話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地說道。
沈餘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跟你開玩笑的啦。是護工幫忙把你搬到病床上的,怕你躺在椅子上著涼生病。”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對了,外面天涼,你也別逛太久了,早點回來吧。眼看就要入秋了,晚上的氣溫可是很低的呢。”謝隨關切地叮囑道。
“放心吧,我知道啦。”沈餘應了一聲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的眼角依然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只見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王昊的臉頰。
“真幸運,死小子。”說完,沈餘瀟灑地轉過身,邁著輕快的步伐漸行漸遠,同時嘴裡還不忘喊道:“陸又又他們那邊就交給你們處理了哈,我先撤嘍。”
“是老大。”陸雙熟練應聲,看起來這種事情是沒少做。
“沈餘。”
沈餘側頭,是許濁。
“一起走吧。”許濁幾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