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夏伸出手,還沒等碰到那幅字就被施芳禮給攔下了,施芳禮嘶了一聲?:“這孩子,怎麼?這麼?喜歡上手摸,這個你可動不得。”
江禹夏不明所以:“可是這字寫的並不好。”這字是他十五歲那年寫的,筆觸稚嫩,根本就登不上大雅之?堂。
“噓!”施芳禮連忙朝著廚房看?了一眼,壓著聲?說:“就沒見過?你這麼?愛說實話的,跟我說說就得了,這話可別擋著人梁老師的面說。”
施芳禮拽著他?離開了那幅字,本來還想問他?是不是跟他?的字跡很像,聽到他?說寫的不好,施芳禮也不敢問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梁思文端著剛做好的茶點出來,女人穿著樸素,眼尾明顯帶著一絲歲月的痕跡。
江禹夏一直胳膊被施芳禮拽著,眼睛還在盯著牆上的字,聽到主人家的聲?音才收回視線,然而看?到端著糕點走?來的人後,他?整個人猛地僵住......
梁思文:“你就是施老說的那位小友吧?你好,我叫梁思文。”
江禹夏心髒像是被什麼?東重重的鑿了一下,他?看?著眼前那張極盡溫柔的笑臉,心髒猛地一抽......他?以為?一個蕭行年已經是上天對他?的眷顧了,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長得跟他?母親這麼?像?
江禹夏按壓心髒的動作看?得梁思文應激般的變了臉色,手裡裝著點心的盤子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剛做好的點心滾了一地她毫不理會,她扶著江禹夏的肩:“哪裡不舒服?心髒嗎?張媽,張媽,救心丸,快!”
渾渾噩噩的江禹夏被梁思文扶到沙發上坐下,施芳禮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媽拿了藥過?來,梁思文倒出幾顆塞進了江禹夏嘴裡。
江禹夏皺眉:“苦——”
梁思文緊張的撫著他?的背:“含著,一會就好了,一會就好。”
江禹夏不知道?她給他?吃的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吃這種藥會不會有副作用,而且這個藥真的很難吃,可是看?著滿臉擔心的梁思文,他?卻沒有把藥吐出來。
江禹夏對於母親的印象並不多,因為?從小住在元帥府,一年到頭見不到父母幾次,在他?的記憶中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她待人親切,對所有人都很好。
施芳禮回過?神,問江禹夏:“江小友,你年紀輕輕的心髒不好?”
江禹夏搖了搖頭:“沒有,心髒好的。”
施芳禮看?著梁思文手裡的藥瓶:“好的?好的你吃這藥,這藥能隨便亂吃嗎?”
梁思文愣了一下,連忙抽出兩張紙遞到江禹夏嘴邊:“快吐出來。”
梁思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他?按著心髒的動作下意識就把他?看?成了邊煜,也沒顧得上問他?是不是有心髒病就給人餵了藥。
江禹夏聽話的把嘴裡快要含盡的小藥丸吐到了梁思文手裡的紙上,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梁思文,不禁想到自己離世前母親坐在他?床邊哭的樣子。
梁思文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是有些難過?,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小兒?子離世之?前的事了,可此刻她卻想起邊煜臨走?前那期待又無助的眼神。
兩人眼眶紛紛有些發紅,最後還是梁思文先收斂了情緒,她錯開視線,眨去眼裡的水氣:“瞧我,一驚一乍的,嚇到你了吧,你們坐一下,我再去拿些點心過?來。”
梁思文重新去拿點心,施芳禮問江禹夏:“你沒事吧?”
江禹夏斂下眼,搖了搖頭:“沒事。”
施芳禮好奇道?:“你們認識?”
江禹夏:“不認識。”
施芳禮覺得這倆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梁思文重新拿了糕點回來遞到江禹夏面前:“我剛做的,吃一個,壓壓嘴裡的苦味。”
施芳禮:“對,壓壓,梁老師做的茶點齁甜,你吃一口就能壓下去。”
施芳禮剛認識梁思文的時候就被她做的點心背刺過?,那甜的,打死了賣糖的,恨不得把他?的假牙都甜掉了。
梁思文笑著說:“你是年紀大了,年輕人都喜歡甜的。”
江禹夏撚起一塊:“我喜歡甜的。”
江禹夏嘗了一口,點心確實很甜,但卻剛好符合他?的口味,江禹夏一邊吃一邊看?梁思文......只是長得很像嗎?他?記得他?的母親不會做點心,更不會做這麼?甜的點心。
江禹夏問:“施老為?什麼?叫您梁老師?”
梁思文說哦嘞:“因為?我是老師啊,我是邊大的歷史系教授,編劇只是我業餘的一項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