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的話,那他是不是應該管他叫——曾爺爺?
想到蕭行年頂著那張臉叫他曾爺爺,江禹夏沒忍住笑了一聲,笑完又耷拉下臉嘆了口氣。
......要是顧白銘在這就好了。
換衣間門口,蕭行年靠著牆,左手摩挲著右手手腕上的紅珠子。
那年夏天他在外面跟人打架,滾了一身的泥回來就往邊煜的床上躺,氣的邊煜差點連夜把床都拆了,小少爺從小就愛幹淨,一點髒都受不了,但凡他手上沾點灰都不許碰他。
剛才江禹夏低著頭站在那的表情像極了那位有潔癖的小少爺。
這麼多年了,過去的那些事本來都已經很模糊了,可因為這個江禹夏,他又全都想起來了。
段秋走過來:“蕭哥。”
蕭行年扯了下袖口遮住手腕。
段秋告狀:“我剛才看見了,是那個叫米清的推了他那個助理一把才把咖啡灑江禹夏身上的,也不知道那人什麼來頭,一個學員還帶著助理,剛才你沒看見,脾氣可大了,一下臺就罵人。”
蕭行年對米清不感興趣。
段秋朝著換衣間看了一眼,壓低了聲兒說:“蕭哥,這個江禹夏就是剛才給我巧克力的。”
蕭行年看了他一眼:“是他?”
段秋點頭:“他是薔薇姐說的那個人吧?我覺得這些人裡面就他像你。”
蕭行年:“你覺得他像我?”
段秋說:“長得肯定是不像,就是感覺很像,你平時在人前就跟他的感覺一樣。”
蕭行年瞥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這不像什麼好話?”
段秋:“......”
確實不是什麼好話,主要是你人前人後兩個樣,人後有時候就跟惡鬼似的。
蕭行年知道他的意思,他多年來刻意模仿出的樣子居然那麼自然而然的出現在另一個人身上,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都要懷疑有人故意往他面前送這麼個人了。
蕭行年:“去問問周薔薇他是什麼背景,家裡都有什麼人,本地的還是外地的,打聽的越詳細越好。”
段秋愣了愣:“......用打聽的這麼詳細嗎?”
蕭行年:“用。”
江禹夏換好衣服出來看見蕭行年站在門口沒走,他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
蕭行年挑這身衣服是想看看江禹夏到底能多像他,可看到他穿上這身,蕭行年卻後悔了......太像了,尤其是配上他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
蕭行年抬起手想去蹭江禹夏的臉,手抬到一半江禹夏躲了一下。
蕭行年反應到自己的動作不太合適,他放下手:“幹嘛把臉畫成這樣?”
江禹夏看著他落下的手:“這是我經紀人給我安排的人設。”
蕭行年:“什麼人設?”
江禹夏沒辦法近距離的直視這張臉,他垂下眼不看他:“病秧子人設。”
髒話在蕭行年嘴裡捲了一圈,到底還是沒忍住:“神經病?”
江禹夏抬起頭,滿臉疑惑:“我跟你很熟嗎?”
蕭行年眯起眼:“什麼?”
江禹夏瞪人:“我跟你又不熟,你為什麼總是罵我?”
蕭行年心說我什麼時候罵你了,神經病也算罵人?那你病秧子人設算什麼,腦殘才能想出這樣的人設,傻子才會答應。
兩人莫名其妙的鬧了個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