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誰他媽稀罕跟你個憨批做兄弟!
江禹夏彷彿失去了知覺,只有耳邊還回響著那三聲槍鳴和家人因他離世的哭聲……心髒像被什麼人緊緊的捏住不放,疼的他喘不上氣。
許鳴柘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江禹夏,江禹夏你振作!”
徐彤:......這憨批,萬一江先生真有哮喘或者心髒病,你這麼搖就直接把人搖走了!
“老闆,還是我來吧。”徐彤怕江禹夏死在他手裡,連忙把人從許鳴柘手裡解救出來:“江先生,您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模糊的視線漸漸凝聚,江禹夏看著眼前兩人陌生人,濕潤的睫毛扇了扇,含淚的眼裡生出一絲迷茫:“你們......是誰?”
許鳴柘見他終於說話了,長舒了口氣:“倒也不用現在就裝作不認識我,離婚協議你還沒簽,而且我說了,就算離了婚我也還會像以前一樣把你當弟弟。”
江禹夏的教養不允許他當面給別人難堪,但他卻下意識的在心裡反駁了一句“我不要。”
除了邊宥和顧白銘,他不需要任何哥哥,而且這人是誰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他當弟弟?
腦子裡像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作祟,迷霧似的一團,理不清,也看不懂。
江禹夏看了看周圍,這裡不是元帥府,也不是邊家大院,這裡看起來有點奇怪:“這裡是什麼地方?”
“洗手間。”許鳴柘說:“你進來都快半個小時了,我還以為你在上廁所,結果你跑這哭來了。”
江禹夏茫然的看向許鳴柘……
許鳴柘覺得可能是自己之前的態度太冷硬,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軟下語氣說:“我知道突然提離婚你可能接受不了,我也知道你喜歡我,但我們不可能,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清楚。”
江禹夏秀氣的眉毛擰了擰,簡直荒唐,這人說話居然比顧白銘還不像話。
徐彤不想再聽許鳴柘自戀:“江先生,地上涼,我先扶您出去吧。”
江禹夏也覺得屁股底下冰涼的,他站起身,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一怔——
徐彤見他盯著鏡子,跟著看了一眼:“江先生,怎麼了?”
江禹夏愕然的看向徐彤:“你叫我什麼?”
徐彤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耐心極好:“江先生啊。”
......江,先生?
江禹夏再次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不,不對,這不是他,這張臉不是,這個姓氏也不是,他姓邊,不姓江。
他抬起手摸自己的臉......這張臉跟他過去完全不一樣,“他”沒有他以前那常年蒼白的面色,雖然也纖瘦,但看起來很健康。
腦子裡的迷霧突然破開一條口子,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不斷的向外溢,那些淩亂的、陌生的、奇怪的、完完全全不屬於他的記憶。
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裡閃過一個跟這裡相同的場景……不久之前他剛在這裡滑了一跤。
江禹夏摸了一下自己後腦勺,果然有好大的一個包。
許鳴柘看著他古怪的舉動,剛想開口,江禹夏已經被徐彤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