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扭頭看過來,想要說話,卻張口噴出一口血來。
病態中年人化為一個陌生女子形象,身形高挑,一身青衣,瓜子臉,大眼睛,櫻桃口,美豔不可方物。不過她的耳後較為特別,分別長有兩個不大的魚鰓,讓她看起來有些奇怪。
女子上前扶住了蘇牧,堅持道:“你在流血,我來幫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開!”蘇牧推了女子一把,長刀杵地,撐起身體,然後拔出身上冰稜,傷口開始向外冒出血沫。
“砰砰!”
兩顆心臟同時跳動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蘇牧身上,只不過一個聽起來明顯受損,有漏氣的聲音。
女子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遠處的子魚,問道:“難道非得這樣嗎?”
“是!”蘇牧重重點頭,重新握住長刀,沉聲道:“我必須給他一個說法!”
“你受傷了,還是我來吧。”女子輕聲說道,隨即跨出兩步,與蘇牧並肩站立,卻又超出半步,衝子魚道:“老三,是我殺了你爹,有什麼就衝我來吧,還有,我就在上午,又殺了你的二哥。”
“我只關心我爹。”子魚神情激動的顫抖起來,大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正是!”女子點了點頭。
“鏡!”蘇牧微微側頭,小聲喊了一句,然後對子魚說道:“告訴我,你看到的是什麼?”
水面跳出一條小金魚,落在子魚手裡,他伸出手,說道:“它一直生活在我爹房間裡的浴缸裡,是它看到蘇牧殺死了我爹。”
“那我是誰?”蘇牧朗聲又問。
“你是蘇牧!”子魚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
“這就對了,來幫你爹報仇吧!”蘇牧揚起手中長刀,指向子魚。
“明明可以是別人,你為什麼非要承認?”子魚臉上充滿悲傷,同一時間,上空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預示著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多說無益,動手吧!”蘇牧催促道。
“好!”子魚大聲應道,扔掉釣金魚,隨即淚流滿面,上方的玄武發動攻勢,張口吐氣,一隻氣團朝蘇牧罩去。
“鏡,回海里去吧,那裡才是你的家。”蘇牧扭頭看著女子,沉聲說道。
“好,我現在就走。”女子說完轉身,眼角有淚珠滴落,掉在地上卻沒有粉碎,輕彈而起,滾落在水窪裡,很快變得潔白無瑕。
子魚手指變換,快速捏訣,對向蘇牧道:“極寒幽冥!”
一股比剛才更加凌冽的寒氣迅速擴散,四周溫度急速下降。
白業距離子魚很近,只有一米的距離,待他反應過來,準備後撤之際,才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凍硬了,只能眼睜睜的站在原地。
蘇牧的反應要迅速許多,趁著寒氣還未襲來之前,騰身而起。蒲扇般的大刀,迅速帶動出一股颶風,扛上襲來寒氣。
靠近寒氣的颶風,迅速停轉,結成堅冰。半空的蘇牧,像是一臺大型鼓風機,不斷製造旋風,與寒氣抗衡。周身空氣更是因為抽離太快,來不及補充,而發出陣陣呼嘯。
“我以前交給你的,你好像忘了!”一把黑色長刀,速度快的向一束光,緊貼子魚身側,射進後面的水坑裡。
子魚相當於法師,不擅長近身搏殺,聽得蘇牧提醒,頓時清醒過來,臉上的少許戾氣消散,變得沉著冷靜起來,迅速變換指訣。
“一心求死的時候,還不忘給子魚上一課。”白業看的鬱悶,更不理解蘇牧和那女人的關係,還有他的一個老婆,幾個人的關係實在太亂了。
玄武發出氣圈的作用,是將極寒的溫度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以免傷及無辜。由於溫度過低,一切事物在被凍硬的同時,也變得極其脆弱,只要輕微觸碰,就會變得碎裂,白業此刻是有苦難言。
寒氣持續推進,已經快要到蘇牧面前,這貌似已經是子魚的極限,他臉色蒼白,兩腿微微晃動,搖搖欲墜。
白業心中叫苦不迭,唯恐子魚倒向他,那樣會把他砸成粉碎。
想什麼就來什麼,子魚身體向後一個趔趄。
“咣!”
子魚面前的空氣發出一聲脆響,好像有人扔石頭砸碎了一塊玻璃。空氣忽然碎裂,露出黑洞洞的空間,黑氣湧現出來,迅速擴大,轉眼間便吞沒子魚。白業離得近,也遭到黑氣侵襲,緊接著,腳下水坑都不可避免,瞬間消失。
下方忽生變故,玄武的身形和水汽濃郁有直接影響,兩支前腿已經被黑氣化掉,黑氣不受控制,迅速擴大。
玄武崩塌在即,卻在消失的那一刻,將氣團的上方合攏。強大的氣流,席捲一切,玄武,冰稜,甚至抗衡的蘇牧,都被硬生生拉至氣圈內部。
氣圈迅速縮小,眨眼間,一切歸於平靜。
地面出現一處大坑,直徑足有半百,像一隻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