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先把我的劍復原。”白業說道。
老玉頭匆匆走過來,站在臺下,白業把劍扔給他。
老玉頭的異能名為化玉,能夠把一切接觸的事物玉化,從而達到長久儲存的目的。
玉化和土石的石化不同,玉石的成分主要是各種礦物質,含有金屬元素,所以,被老玉頭玉化的佩劍,白業無法將其復原。
老玉頭接過長劍,隨後一抹,收劍入鞘,然後抬頭看向白業,說道:“放開我兒子!”
“把劍給我!”白業平靜的衝老玉頭伸出手。
老玉頭猶豫了一下,右手五指微動,想要拔刀,卻沒有十成把握。兩人對峙了一會兒,四周安靜的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掉根針都能聽見。
“給你!”老玉頭故意將長劍扔得稍高。
老玉頭明顯是故意的,白業心中有氣,直接把青年的膝蓋當成墊腳石,揚手接劍。
“鏘!”
老玉頭拔劍,劍鞘快速後撤,刀柄迅速前移,拔刀的速度快成一道光,單靠眼睛,已經無法捕捉刀身運動軌跡。
白業情急之下,右腳腳尖在青年膝蓋上輕點一下,身形頓時拔高一尺,成功接劍。
“咔!”
一道及其輕微的聲音,出現在白業腳下。
白業屈腿踏空掠向臺下,趁機扭頭,卻看到,自己踮起的右腳足裸,豎直的立在青年的膝蓋上,鞋尖與膝蓋接觸的地方,出現一個小白點,整隻足裸連同鞋子已經玉化。
老玉頭出刀太快,直到剛才看到留下的右腳,白業才意識到,他少了右腳。白業單腳落於臺下,右腿這時候才傳來疼痛,如果不是看到右腳缺失,估計疼痛還要過一會兒才能感受到。
“你毀了我兒子的身體!”老玉頭此刻異常平靜,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下水來,他低著頭,安靜的整理著青年的衣服,白業的斷腳,被隨意的放在一旁。
青年的身體,以右腿膝蓋為中心,裂紋向著四周擴散,其中的一條裂紋,順著腿骨向上延伸,將他的身體從胸腔一分為二。
白業與老玉頭相距不過兩丈,不敢施展李代桃僵,唯恐對方突然暴起,只好彎下腰,封穴止血。
命運就是這麼神奇,苦苦想要守護的東西,卻往往會失去。老玉頭的頭髮,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青年的身體在玉質和腐肉之間不斷變幻,老玉頭的玉化異能沒有修復效果,青年的身體再也無法完整。
本來還想商談鱵魚的事情,看來已經沒法再繼續下去了,白業決定給兩人留下共處時間,用劍充當柺杖,轉身向石門走去。
玉化異能,受到老玉頭情緒波動的影響,一部分事物褪去玉化,石板,牆壁,露出本來面貌,但更多的事物開始出現裂紋,卻又變得堅硬無比,甚至長出稜角,比如眼前石門,徹底玉化,變得晶瑩剔透,上面長出長短不一的稜柱,縱橫交錯,封死前路。
“我讓你走了嗎!”老玉頭的聲音充滿冷意。
門上稜柱前端尖銳,襲向白業,卻在距離兩尺的地方停下,一道無形罡氣隔絕開來。
“老玉頭,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至少你兒子還能留個全屍。”白業轉過身,冷聲提醒道。
“都是你害的!”老玉頭神情悲痛的說道。
“如果你不偷襲我,他的膝蓋也就不會碎,你如果選擇繼續下去,恐怕你兒子就屍骨無存了!”白業身後的罡氣,受到異能影響,開始玉化,變成一個半球形的透明罩子,他乾脆坐下來說話。
老玉頭看到白業有耗到底的意思,收回視線,將面前的女人解封,片刻之後,女人一臉迷茫的坐了起來,扭頭看到老玉頭,隨即嚇了一跳,連忙向一邊挪去,剛動了一下,腰部以上隨之玉化。
老玉頭抱起他兒子的身體,小心翼翼的固定在女人身上,然後又將他兒子玉化,並對女人說道:“他是你的丈夫,如果你想活命,就帶他走,走得越遠越好!”
臺階下,擺放老玉頭玉質身體的玉臺,頃刻間變得四分五裂,底部顯出一個方形石洞,具體不知通往何處。
女人在老玉頭的注視下,驚恐的點了點頭,隨後身體復原,帶著青年身體下了玉臺,磕磕碰碰的走向地洞,很快,消失在地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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