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道。
朱雄偉仰面躺在地上,血液已經流乾,心臟停止跳動,死了有一會兒。忽然,伸直右手,抓住了地上一隻茶壺。
茶壺是陳二留下的,裡面還剩下一些茶水,隨著朱雄偉右手不斷用力緊握,茶壺忽然漏了,茶水從指縫溢位,與地板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朱雄偉早已停止的心臟,又開始跳動起來,右手鬆開茶壺,只見壺壁上出現了幾處前後貫穿的小洞。
朱雄偉很快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來,從容的脫掉睡衣,只見胸前的傷口已經消失,反倒是壺壁上出現的小洞,與先前刀口極為類似。
朱雄偉只有土石浮空的異能,李代桃僵鑽研多年,一直未有任何進展,直到剛才,進了一趟鬼門關,生死關頭,終於悟得一絲玄竅,成功復活。
朱雄偉坐在地上,摸了一下胸前皮肉,發現傷口確實消失了,再扭頭看了看茶壺,發現刀傷已經轉移到壺壁上了。
他坐著沒動,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奇妙過程。
心臟中刀,讓他體內鮮血快速外流,很快,他便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不聽使喚。畫面一轉,他忽然發現,身處一座牢獄裡,周圍的火炬發出奪目綠光,讓一切看起來都綠油油的,身體被綁在了一副十字架上,動彈不得。
左右各站了兩名守衛,左邊的一位牛頭人身,右邊的一位馬頭人身,皆手持兵器,與傳說中的牛頭馬面極為類似。
兩位地獄使者本來神態威嚴,可惜與火炬發出的綠光不搭,經綠光一照,渾身上下都是綠油油的,尤其是頭頂的一撮毛髮,翠綠欲滴。
“這裡是地獄嗎?”朱雄偉自言自語的說道。
“正是!”牛頭使者的身體輕微動了一下,說話聲直接在腦中炸裂。
“我靠!”朱雄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準備接受現實,不經意的低頭一看,竟然發現,他胸前赫然長著一顆豬頭,而且豬頭已經腐爛發臭,豬嘴微張,粘稠液體不斷滴下。
“這是什麼東西!快把它從我身上拿下來!”朱雄偉驚叫道。
“這是你的頭,你不要了?”馬面使者扭頭看著他,莫名其妙的問道。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前者頭戴佛冠,方臉寬耳,青面獠牙,身披袈裟,卻遮不住雄壯身軀,身份正是地藏王。後者身形高瘦,一副書生打扮,臉色陰森可怖,手裡捧著一本線裝書,封面印著“生死簿”三個大字,明顯是判官。
地藏王走到朱雄偉面前,說道:“查一查他的身份!”
判官飛快翻閱生死簿,很快便找到一頁,說道:“它是一頭野豬成精,死去多年,早就該來報道了!”
“你才是一頭豬,老子叫朱雄偉!”朱雄偉瞪大兩眼,大聲喝道。
判官抬頭看了朱雄偉一眼,又說道:“朱雄偉早在三十年前就來報道了,他先殺了你,卻又被你反殺,所以,你就是一頭豬。”
“放屁,老子是人!”朱雄偉氣沖牛斗,瘋狂的晃動著十字架,企圖脫困。
胸前的豬頭,忽然扭過頭來,衝他咧嘴,露出詭異笑容,說道:“我才是你的本體!”
埋葬在內心深處的記憶被人窺探,朱雄偉惱羞成怒,“咔嚓”兩聲,竟然掙斷十字架。脫困之後的朱雄偉變得瘋狂,面前的判官被一拳轟掉腦袋,牛頭馬面連忙護駕,兩把大戟交叉,攔下朱雄偉。
“我來!”地藏王的身形忽然變得高大起來,單手就將朱雄偉抓進手裡,然後抬起手,仰頭大笑,五指鬆開,朱雄偉掉進地藏王嘴裡。
“我豬皇兇名在外的時候,連西方神靈都畏懼我三分,就憑你,也想吃我?”朱雄偉的吼聲,沿著喉嚨一直向下,最後停留在地藏王的心臟部位。
地藏王面露驚恐,身體急劇縮小,心臟部位忽然破開,伸出一直鮮血淋淋的手臂,手裡抓著一顆心臟。
朱雄偉從地藏王的心臟部位鑽出來,手中心臟高舉,囂張長嘯。再看向地藏王之際,卻發現地藏王臉上露出的獠牙,很像野豬的獠牙,恍惚間,地藏王的形象已經變成他自己的模樣。
朱雄偉陡然一驚,還沒來得及思考,牢獄便土崩瓦解,埋沒一切。待朱雄偉醒來,就看到他手裡抓著一隻茶壺,心臟部位已經痊癒,再抬手摸了一下臉,發現沒有任何變化。
原本已經埋沒多年的記憶,忽然出現在腦海裡,同一時間,腦海中出現兩種回憶,互動交疊。一個是一頭野豬,生活在深山老林,旁邊有一條小河。另一個是個人類童年,生活在一座要塞。兩種記憶都清晰無比,讓朱雄偉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才是屬於他的。
現在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事情,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地上的血跡,依然如故,已經離體的血液,無法彌補回來。但他的體內,出現了另一股血液,像是他的,卻又有些不同,可偏偏他又說不上來。
懷著疑惑的心情,朱雄偉穿好衣服,空氣中瀰漫的花香,對他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看了一眼變成花的房門,走出房間,聽覺也比以前敏銳許多,輕鬆聽到陳二和一個女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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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飛雪靠著走廊牆根蹲下,兩手抱腿,說道:“現在太黑了,我一個人害怕,等天亮了再回去。”
“那你也不能睡這裡呀,不安全。”陳二勸說道。
花飛雪朝走廊扭了一下頭,說道:“裡面的人都中了花毒,還有哪裡比這裡更安全的?”
“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進入隨便找個房間休息。”陳二笑著回道。
花飛雪的身下和後背長出花朵,很快包括全身,橫了陳二一眼,說道:“你要做什麼事情就去做,我不會告訴姐妹的,放心好了。”
“那我去了啊。”陳二打了一聲招呼,轉身進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