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十分憋悶的瞅了白業一眼，道：“我開！看你救我的份上，我特麼今天就破例一次！”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不過座位對他來說確實窄了些，他太寬了，抵得上三個人。
“對了，車裡的食物只夠我半頓的，飲水也不多，我覺得需要回去補充一下。”袁四調整好座位，扭頭衝白業徵求意見。
白業睜了一下眼睛，很乾脆的說道：“你隨便吧，胡先生雖然讓我們躲起來，但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袁四臉上明顯猶豫了一下，勾著脖子目視前方，說道：“既然你承認我是老大，作為老大，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他話說一半，等待旁邊的人發問，看到旁邊的人繼續裝睡，忍不住提高音調，“唉，誰讓我是老大。我不喜歡和玩火的人交手，因為他們不那麼容易死去，你肯定楚陽死了嗎？”
“他血液都流乾了，怎麼還能活著。”白業閉著眼睛，回想了一下，一個小時前審問楚陽的過程，睜開眼，說道：“他都涼了，怎麼還能活？”
“你們年輕人考慮事情就是不夠全面。”袁四抓了抓脖子，說道：“火族有一項神技叫做浴火重生，原則上，只要有火，就能重生。當然了，也有次數限制，最主要的是破壞他們的腦子，你好像刺的是楚陽的胸口吧？”
“我草，那還等什麼？回去呀！”白業瞬間坐直了身子。
袁四調整了一下方向，扭頭說道：“那可事先說好了，我現在真氣耗盡，筋脈受損，如果往回走，你得保護我！”
“我沒說要和你一起回去。”白業朝袁四翻了翻白眼，然後朝後伸手，車廂裡的半截黑龍甲受到召喚，附著身上。
目前的青龍甲雖然少了腿甲，卻不影響使用。
蘇元這會兒，應該還在天上吊著，有必要多吊一會兒，如果不是看在蘇牧的份上，白業都有將他餓死在上面的衝動。
白業飛出車外，袁四開車在後面跟著。
半個小時後，遠遠看到，埋葬楚陽的地方，站著一位身穿黃色僧衣的僧人。
僧人也注意到有人過來，卻沒當一回事，撩起衣袍，向地面打了一掌。
“嘣！”
地上傳來一聲巨響，楚陽的腦袋破土而出，僧人向前伸手，腦袋準確無誤的落在手裡。
“阿彌陀佛！”
僧人低頭檢查了一下，然後高宣一聲佛號，看著前面趕來的一人一車，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白業猛地加速，下一刻落在僧人前面，隨即看清楚了他手裡拿著的東西。
“你是來找這個的？”僧人將手裡的腦袋向前遞了遞，微笑著問道。
僧人五十歲上下，濃眉大眼，五官舒展，談不上慈眉善目，卻也不像淫邪之輩。
“是的。”白業點頭，說道：“但你看起來並不想給我。”
“我來也是為了它。”僧人帶著微笑，慢慢走向白業，說道：“你讓我打一掌，我就把它送給你。”
“你是認真的？”白業不禁挑眉，這種交易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僧人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白業面前，又一次遞出手裡東西，說道：“你可以先拿著，然後我再動手。”
白業看著近在咫尺的楚陽頭顱，身後機車轟鳴，忽然醒悟過來，下意識的催動黑龍甲後退，並罵道：“去你媽的，哪裡來的妖僧！”
“哼！”僧人冷哼一聲，楚陽頭顱拋起，騰出來的右手，閃電般的印在白業胸前的黑龍甲上。
“嘣！”
白業身形飛退，恍惚間，生出一切都變慢了的錯覺。
飛退途中，看到工程車快速撞向僧人，袁四開啟後車廂門，飛身而出。
“嘣！”
一道振聾發聵的巨響，車頭擠壓變形，整輛車都向後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