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身子前傾,反手揮刀,白業腳下石柱忽然暴漲。
“鐺!”
長刀砍中石柱,激起一道火花,拾荒者右手震得發麻,白業趁機彎腰,奪過震盪不已的長刀。拾荒者驚覺長刀被奪,順勢滾落馬下,轉身的同時,也看清了白業。
不等拾荒者起身,地上升起一圈石柱,將他徹底圍住。
“原來是異能者,你想怎麼樣?”這個拾荒者倒也識趣,並不聲張,而是非常冷靜的問道。
白業低頭打量著手裡長刀,刀身狹長,屬於苗刀樣式。聞言抬頭,看了拾荒者一眼,隨後用刀尖指向他,沉聲道:“把衣服脫了!”
“你想幹什麼?”拾荒者略作冷靜,但他眼裡同時出現了好幾個意思。
“你是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白業挑眉問道。
拾荒者有點搞不懂白業的意思,明顯想歪了,面帶猶豫,不肯動手。
“你是想我放了你,還是活埋你?”白業面露不耐的問道。
兩人對視片刻,白業皺眉,正要動手,拾荒者終於選擇屈服。
他嘆了口氣,一臉悲壯的開始脫外套。
只一件外套還不夠,腰帶、刀鞘、皮帽、靴子……。
拾荒者準備脫下最後一件遮羞物,白業擺手制止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拾荒者臉上帶著意外,問道:“你不殺我?”
“你一直往山頂跑,只要不回頭,我就不殺你。”白業說罷,取了一根土錐在手,控制石柱重回地面。
拾荒者邁步往前走,走得並不快。
“再墨跡我就殺死你!”白業冷聲威脅,並向前投擲土錐,洞穿拾荒者左臂。
拾荒者這才加快步伐,待拾荒者走出百米外,身影基本看不見了。白業下馬撿拾了幾件衣服,並順手在地下留下陷阱,目的並不是捕捉傻狍子,而是為拾荒者留下的,他如果回來拿衣服,就會掉進深坑。
白業坐在馬背上返回,不緊不慢的換著衣服。
剛才的傻狍子被白業砸跑了,它只有在吃痛的情況下,才會長記性。
白業心裡想殺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四爺。因為一號要塞是四爺的地盤,十多年前衝進要塞,讓他家破人亡的人,即便不是四爺,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白業換上拾荒者的衣服,站在馬背上活動了一下,發現衣服稍微大了點,但如果不仔細看,恐怕難以認出來,當然,前提是把臉遮住一部分。
白業本來沒有打算混成拾荒者的模樣,但在看過拾荒者一面之後,白業才做此決定。拾荒者也是青年,身形也和自己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剛才他說話口音再尋常不過,很容易模仿。
馬背上有儲物空間,白業開啟看了一下,找到一瓶一級藥劑,想起來胸口還有傷呢,直接用上了。那個拾荒者窮得很,剩下的都是破舊衣物和更換零件,白業將換下來的衣服塞了進去。
來到了望臺前面,白業故意鬧出動靜,讓裡面的人知道他回來了。
“那隻狍子不傻,讓它給跑了!”白業壓低嗓音,罵罵咧咧的走上臺階。
邁進室內,走到剛才的位置坐下,白業故意喘著粗氣,身旁的兩人沒有懷疑,老大和老三多看了白業一眼。
老三坐在正對面,兩人中間隔了一道火堆,他並不懷疑,笑著挖苦道:“老六,你還是太天真了,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抓傻狍子,不能像你那樣,要學會佈置陷阱,它比較傻,遇著陷阱都要上前研究,很容易上當。”
“我先歇會兒,然後再和你探討這個問題。”白業靠著牆壁,眼珠偷偷向左瞄。
老大坐在斜對面,兩人相隔不過三四米,老大隻能看到白業的側面。看見的少,露出的破綻就少,老大這會兒已經不看他了。
實力高的人,呼吸一般比較慢,如果劇烈運動,心臟一樣會跳的很快,高手時刻保持著所謂的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白業偷偷觀察了一下,在場的十個拾荒者中,老大的實力最高,幾乎和自己相差無幾,因為兩人這會兒的呼吸頻率基本相同,為了避免被老大察覺,白業刻意加快呼吸。
老三的實力排行第二,距離也最遠,所以不足為懼。接下來是老四,實力比著老三還要弱一些,但他連看都不看白業,所以能夠斷定,他完全相信白業就是拾荒者。
兩隻狍子肉已經烤熟了,接下來開始分食,再遮掩口鼻明顯不合適了,白業乾脆扯下圍巾。分肉的是老三和老四,老三雖然實力排行第二,卻是個大馬虎,走到白業跟前,罵罵咧咧的給了白業一大塊肉,臨走之際,還不忘損白業幾句,白業也不示弱,直接回懟。
……
一個渾身赤裸的人,奔跑在冰天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