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行很憋屈。
他只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即使是當年的創業初期,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選擇的行業。
面對無盡的冷嘲熱諷,甚至歧視羞辱。他也沒有求爺爺告奶奶過。他往往是憑藉著一身的毅力,和一腔不平的怒火。咬著牙挺了過來。
其中多少辛苦,他從不跟別人說。其中多少艱辛,他也從來不跟別人講。
在其兄弟的眼中,他是豪氣沖天,彷彿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難倒他的大哥。
在其後輩小弟面前,他是一個有情有義,有著良好口碑的老大。
在其同行的眼中,他曾經是這一行的領頭羊。手段極高,有決心有毅力的一方老闆。
甚至是在背叛他的那幫人眼中,也不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強人。在心裡未嘗不會隱約的覺得,他的強大,幸好當初是偷襲的。
如果表露出了態度,各自拉開車馬正面剛,輸的很大可能性就是自己這一方了。
無論我自行的結局如何,那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我自行是個人傑。
但其實只有我自行,自己知道。自己其實根本不是什麼人傑。自己就是個普通人。
曾經有過多少次放棄的想法,曾有過多少次懊悔和頹廢。
當初能成功,其實更多的是一腔被歧視的執拗。和那一群跟在自己身後面的兄弟們的責任。
自己所擁有的,其實只不過是那一點點的執拗,和那一點點的義氣。加上那最後一些運氣。
自己唯一能驕傲的就是,自己從來沒有出賣過兄弟,不會用兄弟的利益換自己的利益。
可是現在自己在幹什麼?
雖然早在凰朝音找過來的時候。說要自己認識的那個槍手職業的高手時,根據一些蛛絲馬跡,自己其實就已經能隱約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
甚至連後面會發生些什麼,自己都能猜到一二了。
可是當自己坐在那裡,看著凰朝音與亢有悔中間的火藥味瀰漫。
為什麼還會讓這種事發生?我自行不禁深深的問著自己。
為什麼自己會相信凰朝音所說的,只是找亢有悔談談。商量商量合作。這麼愚蠢的說辭呢?
為什麼呢?
哦!原來自己從來沒有相信過。只不過目前自己新建的,荒莽正在發展中。宛如新生的幼兒一樣脆弱,而且甚至不比以前。
因為從這幼兒出生之時,便天生多了一個強大的對手。他們絕對不會想著幼兒成長起來的。
而這幼兒身上,承載著太多,放棄了不少東西,而選擇再次跟著自己混的兄弟的希望。
所以自己要小心一點,在成長的過程中,儘量不要得罪人。尤其是一些有實力的人。這個幼兒本來就有一個天生的強敵,不能再增加敵人了。
再加上秦皇漢武主動的為自己承擔一切。所以自己怕了,所以自己膽小了。所以…自己退縮了。
當想通了這一點,看著凰朝音在自已面前竟然隱喻的,威脅著自己的兄弟。
一股滔天怒便成心底湧起,自己何嘗受過這個。即使再弱小的時候,被打壓的最慘的時候。何嘗忍過這個。
可是自己就是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