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目光瞬時出現了複雜的變化，她看上去雖然只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可實際上，她比玉小剛還要大上一歲，早已年過五旬。
她手中權杖落在地面上，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你來了。”柔和動聽的聲音，很容易讓人產生出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玉小剛的目光卻因此而變得艱澀起來。雙手按在面前的桌案上站起，轉向那女子，道：“是的，我來了。你，還好麼？”
女子臉上流露出一絲清淺的笑容，“萬人之上，有什麼不好的。作為武魂殿的統治者，哪怕是北斗羅大陸兩大帝國的帝王見到我也要禮讓三分。你認為我會有什麼不好麼？”
大師嘆息一聲，“比比東，我知道你心中的苦。”
“比比東？不是你說，我都快要忘記這個名字了。請叫我教皇，或者稱我一聲冕下。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傻傻的比比東。”
是的，眼前這看上去柔美靚麗的女子，就是當今武魂殿最高統治者，所有魂師朝聖的目標，教皇。
她是武魂殿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皇，不到四十歲就接任了教皇的位置。
最初時還有不少人發出置疑。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她的勵精圖治之下，武魂殿發展的更加迅猛，也更加團結。已經有不少人認為，她將是武魂殿最出色的一代教皇。
“是，教皇冕下。”玉小剛的瞳孔收縮了幾分，一絲痛苦從眼眸中流淌而出，他轉過身，走到自己先前坐的位置站住，手捧香茗，整個人似乎都陷入到了曾經的回憶之中。
看著玉小剛的背影，教皇眼中的淡漠消失了，一絲有些不忍的情緒從她眼中一閃而過，抬起腳，似乎想要上前，可她終究還是止住了。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們已經有二十年不見了吧。”教皇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樣平靜。
玉小剛深吸口氣，壓制著內心激盪的情緒，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再見比比東會讓自己如此失控。
回過身時，他眼中多於的情緒都已消失，剩下的只有平日裡那種淡漠。
“安杜茵在這裡過的還好吧？”玉小剛不知該聊些什麼，只好從這個話題切入。
比比東突然轉身，目光有些凌厲。“你怎麼知道我的關門弟子的名字？”
“因為我是天啟學院的一名老師。”
真空五秒。
比比東再次轉過身去，冷哼了一聲道：“她很好，作為武魂殿的聖女，她的貢獻足以令魂師界震驚。即使是四聖族，都不一定能夠想到，她將為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你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聊這些的吧？”
“呵。你變了，卻也沒變。你還是跟從前一樣，懷著滿腔抱負，熱衷於‘改變世界’。東兒。”
本來聽完前段話的比比東有些不耐煩。但當她聽到最後那兩個字——東兒時，她的心臟卻止不住地一個勁亂顫。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叫我什麼？”她顫抖地明知故問，只是想要再聽他叫一遍罷了。
二十年了，她已經二十年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稱呼了。
“東兒。”玉小剛著重地吐出這兩個字，無比清晰地送進她的耳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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