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那話喬子孝臉色都變了,他知道自己苟活到現在仍然沒有一個真正的目的,可如果往後再往後他不敢再去想,而今書生說出來的話正是讓喬子孝打心眼裡牴觸的結果。
書生見子孝對這個話題有了興趣,便又藉故賣起了關子,而同時喬子孝的內心愈發不能平靜,好似書生無意識當中說出來的話早就成了定然。
他焦急地一會兒看看茶樓內堂,那些海吹之聲加上堂皇浮誇的修飾下一直在表達著他們空虛的內心。
轉而,他又看看內堂後門外,那門被清風吹得吱呀響卻無不是一種灼燒。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哪怕是一家茶樓的老闆活在亂世爪牙之下也能雙雙成對。
想到這些,他忍耐了很久好不容易緩和了的舊傷一下子又突然湧上心頭。
一口熱茶在悲憤的心情下當作美酒一口飲下去,他這才發覺了疼痛。
那書生見此哀嘆一聲搖搖頭道:“何以為家?無處不是家!”
何以為家?
這句腦海裡出現好多次的話在此時又讓喬子孝心裡一緊,他目光一掃身上的口袋,莫名忽然想到了同一件事,他喃喃自語道:“何以為家?伶仃會?”
興許是書生正待他能記起來這個組織,在喬子孝剛剛念出伶仃會的時候書生兩目放著明光。
嘴邊唸叨了一陣子後,喬子孝卻忽然感到一絲悲涼之意,苦笑一聲道:“何以為家?有人才有家!”
“那你只是說對了一半!”
一句發自肺腑的感嘆喬子孝沒有想到會引來書生這麼大的觸動。
自來到桌前到現在,也只有此時此刻書生才有過這麼堅定的言語。
或許是喬子孝半天裝瘋賣傻,也或許是書生有意請見,總之,半天的功夫他可算是瞄到了準頭。
忽然,喬子孝臉色一沉像是變了個模樣,那精湛的偽裝讓書生為之震驚,同時更是心中痛嘆自己故作高深忽略了人心的難測。
“剩下一半是什麼?該不會是你的目的?”
此前種種較量變成現在騎虎難下,書生竟有些含糊,他肚子裡的話在嘴裡醞釀了很久之後才聲音微微發顫說道:“哦,我也是胡亂閒諞,不往心裡去就是,不往心裡去就是。”
“很難得你年歲尚小,江湖的世故卻能擺出個大體,那麼現在不妨攤牌了吧,你是龍溪鶴的人還是縣衙的人?”
“我…”
書生頓時被逼得無話可說,這兩個勢力終將是一個不能選擇卻不得選擇的。
然而那書生好似不願在其中做出決斷,他咬著嘴巴思慮了一陣子後緊緊捏著扇子以憤怒的眼神盯著喬子孝小聲說道:“你這個騙子!你掏空了我的所有!”
喬子孝看著他憤怒的眼睛看了好久,隨後慢慢取出了囊中的令牌拍在桌上問道:“既然不是龍溪鶴,那更不是縣衙的人,我猜你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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