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再按捺不了羞恥與憎惡,他額頭青筋暴起,猙獰的面目形似一頭髮瘋的獅子,將手中茶碗使力一捏就碎在血肉中,而後怒目充紅了血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不剁下他的頭來祭烏蛇堂青旗,我誓不為人!”
身後幾名隨身的高手都看得明白,那人武藝已是純粹的殺人技,若真的直面交鋒,到底是好是歹在自個兒心裡都沒有一個結論。
抽刀斷魂,收刀不見影,才是一眨眼的功夫,臺前只剩下咿呀叫喚聲,茶樓上的人都被這如風形影喝止住。
“赤獒!”
“龍爺…”
龍王急躁地措著手中扳指,嘴裡的話已經語無倫次。
“我就不信烏蛇堂與縣衙強強聯手也拿不住幾個烏合之眾!”,他氣得幾乎昏厥,腳步踉蹌扶著窗框,手指怒指著梯口道:“你形如猛牛,力道駭人,任何巧物皆在你面前為廢墟。我信得過你,接下來的事誰也不許插手,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人,在沒拿到那顆頭顱之前無需再做稟告!”
龍王凡事不緊不慢,這一回他真的是怒了,狼脊椎的身形從那一刻深深印在他的心中,這就如同咽喉中的一顆釘子一樣。
赤獒見此再不敢做推辭,只得兩手抱拳應聲道:“爺,我盡力吧!”
哪知龍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憤怒已經充滿了整個身體,他當即一拳頭砸在赤獒臉上,“我不要盡力,我叫你給我剁了他!剁了他!”
彼時,一場弄虛作假的行刑“義舉”徹底告吹,好在城裡的百姓卻還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人跡漸漸少了後,菜市口只留下一張縣衙的告示和狼藉的行刑臺,時間所示靜止在了一天前。
所有的過去都像每一個過去一樣稀鬆平常,可驚動知府,縣衙,烏蛇堂的大案必然不會成為平常的事。
茶餘飯後,茶煙舍裡,賭檔口都在言傳著這些天關於正義降臨岷城的事,多數人寄予的厚望終成了遺憾。
在潛移默化中也有許多人將這起事件看做是不尋常,爭執與蔓延,扭曲的事態越傳越變得冷淡。
再談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城門口的驛站裡來了幾個閒漢鬧事才翻了舊。
黃昏時候,街頭喧囂慢慢消失。
看著城內生意爆火,店家老闆又一次嘮叨埋怨今日的生意。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三天兩頭地說要顧及城門口,可話說完還不照樣沒個招數!”
他憤怒地一腳踢走門口的馬搭子,悶悶不樂扯下門口的幌子草草地丟進內堂,然後正要抱起一塊封板時候他感覺身後有人停下了腳步。
正是想的氣頭上,冷不丁被這一驚他有些驚慌失措,張口問道:“何人?”
“付了十天的店錢,算下來只住了一天零二個時辰,虧你還是個做生意的人!”
一聽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店老闆換一臉和藹緩緩轉身,在見到對方渾身血垢時他嚇得差些丟了封板。
“你…你…你!你這個樣子就別住店了,縣衙的人這幾天到處在找那個劫法場的人,你一身汙穢我怕到時連我的店都要…”
店老闆話才只說了一半,卻見對方單手握一物抵到喉嚨前,未包嚴實的東西漏出了個縫隙,他親眼可見那是一把不同尋常的刀器。
經這麼一折騰,店老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苦湊著眉頭半條身子一軟直貼在後面的封板上,“這…這…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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