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這是多數幫派等同於生死般的信仰。
在許多幫派中因忠義定下的規矩成為了世代相傳的風俗。
可是,手段的矇蔽讓那些規矩只浮現於表面裡,他們告訴幫眾,天地間唯有忠義永存,道義歸天可信乎?
像宿命這樣縹緲的東西漸漸拋棄,而另一種情形卻更加讓人覺得顛覆。
那就是他們一面告訴他們天不可信,只有忠義乃信仰。
一面,自己又偷偷打破了這刻板的規矩,等著選好了吉日便會親自拜會相士,術士,以解他們宿命之說。
岷城中下的冰雹極叫人驚奇,眾多人卻已經在麻木中忽略了這麼惡劣的天氣。
北興街寬闊,可是遺憾的是,出彩的東西並沒有幾樣。
論繁華這裡的確是人山人海,當然除了大雨之後。
若論設定的巧妙與精貴,這個地方至少在今天還有很大的落差。
即便今日的岷城商貿繁榮。
等那群追兵剛過,狹窄腐臭的巷子裡的喘息聲漸歇。
老翁顫抖的手伸向了腰後一灰藍色的包中。
與此同時,那警覺的斗篷下支出一把短刀直抵老翁腹部。
他崴一下嘴指使老翁將手拿出來,“老東西,你要是想活命就別作其他打算!”
老翁先是照做,從挎包中拿出來一塊發黴的饅頭咬了一口,然後將饅頭取到眼前說道:“要不要來一口?”
這十分冷靜與絲毫不怯場的態度彷彿讓他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快速將刀一頂收回袖中,然後一把將饅頭打翻了好遠。
然而,他的兇狠並沒有使得老翁害怕,那老翁也只是微微頷首笑著搖搖頭。
再看那穿著斗篷的人,雖然他的整張臉映在黑暗中,喉結處的抖動卻不能掩飾他真的是餓了。
他眼光慢慢移向在雨水中打溼的饅頭,鼻子一簇,心頭忽的有一不妙的感覺,他轉身惡狠狠地看著老翁一把從胸前揪住問道:“老東西,這是哪裡?”
老翁明顯感覺到他手臂上均是血,一股撲鼻的腥味迎面而來。
老翁盯著他的手臂眼神驟變,而此時他也彷彿感覺到了些什麼,搭起衣襟蓋住了手臂接著逼問道:“快告訴我,不然我殺了你,快告訴我這是哪裡?”
那股撲鼻的惡臭隨著風颳起,和著地上的汙水花迎面襲來,他不禁感覺內裡一陣噁心,差些乾嘔著吐了出來。
老翁卻顯得異常淡定,臉上縱橫的皺紋慢慢擠開一張鮮有的笑容,“臭?這樣下去過幾天你渾身也是這個味道。”
他一臉愕然,總覺得這老頭是在耍弄他,他便將手裡的短刀捏得更緊,刀尖就快要刺進了眼睛,那老頭卻仍然是那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他一時沒了舉措,只好先緩了下來,同時也將手裡的刀慢慢放開,與老頭對席而坐。
冰雹子拍打得生痛,他們倆似乎都在忍耐。
不過片刻,他的肩膀忽然一聳,只見頭頂戴著的斗篷與冰雹碰撞濺出了血。
“老東西,挺能忍耐的,我可沒有這個時間陪你在這裡耗!”
說著他立地起身,又亮出了那把刀,刀尖指著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