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過往,陳十三痛心不已,他一拍桌子罵道:“他孃的,老子等待了十年,十年!最後卻落入了鐵戰的封魔牢中!”
他說著下手摸著膝蓋重重一扭,痛得嘴都斜歪了,“我會永遠記得,永遠記得這傷痛,那座牢獄遲早我給他拆了!”
封魔牢,這可是斬狼寺令下後的重地,對於此五槐暫且先不聞聽,他只在陳十三的口述中抓到一個突破,急問到:“那麼照兄長這麼說,你當年在井上遇上的人可真是你的貴人吶,莫不成你方才說的喬子孝有些熟悉,該不會就是他?”
陳十三說道:“那孩子的名字我彷彿從他父親那裡知道的,過去多少年了,也就那麼一恍惚讓我想到了這裡!”
音雖未定,可五槐已經有了絕對的信心與肯定,陳十三遇到的孩子就是喬子孝!
如果說那姓名忘卻,可師爺隨便耍來的招式卻引來陳十三這麼重視。
師爺善於點中五槐脾性,在這一刻裡他也看到了他以後的活頭就在五槐眼裡放光的那一刻。
師爺想著便心下來一計,張口就道:“槐爺,在下心中有個主意,可免去了你的顧慮!”
“哦?”
那師爺故作個深沉模樣捋了捋鬍鬚,“殺人不攻心都是閒的,如果爺同意,我想去先生所說的老井上走一走!”
陳十三聽得莫名其妙,怎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味了,但是那二人的神色卻有種讓人模糊的感覺。
繼而,五槐細細思慮一遍,陰笑著道:“我以為我下手狠,沒想到你老小子更狠辣,不過…”
尾聲裡,五槐忽然停頓,這讓師爺心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忙說道:“還是爺來做個定奪吧?”
五槐聽罷哈哈大笑,體態相比以往更加利索,提起了桌邊的柺杖向地上一杵,而後兩眼緩緩閉上輕呼口氣,“準了!”
牢獄中四年的光陰將陳十三與外界劃開了清楚的界限,在他眼裡他越來越覺得五槐不再是曾經在岷城相識的那個要飯的青年。
他此刻在那張陌生又冷刺的眼中看到的是浴血般的貪婪。
陳十三見此及時收住了話題,在新鮮的一切面前他在這裡的存在忽然之間顯得異常尷尬。
隨後,五槐或是察覺了這般變化,他看到一向喋喋不休愛吹噓的陳十三不再說話,便將茶碗再次沏滿雙手奉上。
這眼前的一幕極具是意味深長,誰也意想不到,一位年長者低頭獻茶的背後卻走的不是同樣的道路。
縱是牢獄將世俗隔絕,僅存流年的江湖世故,陳十三也不會不明白看似恭謙的行為實則只是一片虛情假意。
他一笑之,欣然接下茶碗,將一碗涼透了的茶送下肚子便再也沒有了言語,眼睛中多次將泛起的淚花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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