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站錯了隊,可是站在哪裡才算是對的?
已經三日過去,五槐對喬子孝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他一個人在花園內想了很久。
他觀察著牆角的蛛網纏絲,心裡不禁感嘆:對的錯不了,錯的對不了,對錯在亂局中永久是腐朽的眼光!
忽然,牆角爬來一隻壁虎,在蜘蛛剛剛捕食獵物後便一口吞下去了。
喬子孝一驚,大呼道:“秩序雖縱橫交錯無一紕漏,但少算了一著,天敵所在必致命!”
一全新的領悟在壁虎饞食之中完全發揮,致命的東西終究在眼見的秩序之外,從而又是新的秩序!
想到這裡子孝胸中一陣翻湧,他心念一動一手攢力,使出絕學太虛散手中隔空一掌,只見拳速如風般貼地而起,將那蛛絲連同壁虎震斃在牆上,落下一個碗口大的拳坑。
怪異舉動不慎走光,師爺看的十分清晰,今日這喬子孝暗使的武功絕對要比那天所見到的更加震撼。
他心裡一嘀咕,暫且不做聲一溜煙便回了青山亭報信。
還未走到中堂前,卻被兩名貼身打手攔住了。
師爺一臉愕然,經過盤問才知道,原來是那五槐昔日舊交來臨。
本來在紅花林上,師爺乃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他哪裡受得這樣煎熬,怕是近來五槐性情不穩要剝了他師爺之名。
“小哥,還請問問是哪裡來的舊知?”
師爺的試探讓二人互瞅著奸笑起來,“師爺可真會刁難人的,既然是幫主的舊友,我們哪裡能知道的那麼細緻?”
另一個隨話道:“這可把我兄弟二人弄的不會了,師爺面子那麼大,幫主咋會不告訴您呢?”
接著二人又是一陣嘲弄,師爺聽得面頰通紅卻始終還不上一句嘴。
他長袖一甩忿忿離開。
待走了幾步後又突然停下來,向後一看手搭在嘴邊琢磨起來。
師爺想,再不濟好歹在虎頭臺上自己也是個人物,就不說這幾年為幫中大大小小做了多少事,僅憑著一張臉面槐爺也該不會這等冷落人吧?
堂裡不間斷傳來洽談歡樂之聲,他越想越氣。
正要斷了念想走出大門時,裡堂傳來一雄厚的聲音道:“師爺何故來了又走,既來了就不妨上得堂來。”
五槐的傳話讓他喜不自禁,那臉上一瞬間笑開了花卻又不知如何收起來。
見了五槐後,五槐長伸手臂介紹道:“老朽兄弟多,但這位兄弟師爺定是沒有見過。”
師爺賊眉鼠眼地向裡頭一望,見裡頭正翹著二郎腿坐著一年方四五十歲的人。
外頭的陽光刺眼,看著裡頭烏漆嘛黑。等一腳剛剛跨過了內堂門檻後,裡頭逐漸恢復了清晰。
師爺連人照面都沒碰上,便急於躬下腰身拜見道:“不才方從堂前過且不知內堂來了幫主故人,實在是抱歉啊!”
才是一抬眼,師爺被那人身上的氣魄一下子給鎮住,過門的客也見識的多了,可若在這青山亭裡見過的這般年紀的人不是瘦峭弱憐就是多愁善感,而今這故交卻十分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