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嘮叨著右眼皮怎麼會跳的這麼厲害時,一鄉親衝門前來被手下攔截在了門前。
“有事稟報槐爺,快讓我進去!”
五槐慢慢挪動身子撿起了椅子旁的柺杖向地上磕了磕,待兩手往裡看去,他呶了呶嘴將柺杖朝門外一指道:“放進。”
鄉親慌里慌張,一進門便撲跪倒在地上,指著東邊連哭帶喊道:“槐爺…貨沒了…”
“嗯?”
處事不驚的五槐聽到“貨沒了”時身體一發顫,差些倒地。
他一直提醒著自己作為虎頭臺主該有的擔當,穩了穩心神後眼睛撲閃兩下道:“沒啦?是怎麼個情況?實話說!”
“拾娃子綁了蘇奢,他把貨全給一把火燒了!”
“那麼人呢?都是死人嗎?不會搶嗎?廢物!”
五槐氣得將柺杖跺地三擊,青山亭裡的打手全都應聲出動,一個個都魁梧彪悍,同將兩手一合握著幫中儀式拳掌喝道:“到命!”
“去,到後府院把拾娃全家擒來!”
現在來的這幾名可都是虎頭臺裡打手中的打手。
共排八名,無一不是沒有姓名的孤兒。經過虎頭臺專門的死士訓練,八名打手不出手則已,出手即是傷死。
但就在命剛下完後,拜莊來的那名老友蹣跚從中堂出來,“賢生且慢著!”
“哦?”,一言當是覺悟,瘸五槐對這老先生可是十分相敬,轉身兩手互扶,“怎的這些小事也可驚擾先生!”
那老友上身一件襤褸衣已經破舊不堪,束起的頭髮也已花白凌亂,腳下拖著一草鞋吭哧半天才吃力問道:“用人時你應人說待如同親人,而一遇慌措卻麻木變卦,豈不讓幫中人士漸失去信任依賴?”
一言同醍醐灌頂,五槐哈一聲氣,摸了摸膝蓋愧疚地低下了頭,低沉地叫回了命令。
“生平橫刀立馬,老來卻越是糊塗謹慎。我與先生相識不久,卻已見先生智慧,而今先生一言教誨,看來真是老朽錯了。”
那老友雖然著裝凌亂,眼裡的生機卻似無限。
目測有九十甚至百歲的高齡,吐字清而脆。
他見五槐悔了令後卻又不像是方才那麼和藹,揹著兩手仍不管不顧朝著大門方走去,嘴裡不住地嘆息。
這下可把五槐給弄懵了,賠罪也不是,強阻也不是,只好高聲求道:“先生,老朽知錯了,您乃恩師,莫生大氣啊!”
那老友聽了這一言後忽然頓足,隨之哈哈一笑便又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罷了罷了!哪扯談的什麼恩師不恩師的,我就一過門客,修人為,修人善,知人惡,知人恩。”
一個過門老道,能留青山亭過夜,五槐已經給了莫大的面子。
而今執意離去,教誨與善勸也默受在心中,這也算是不可留的一門回禮了。
在看著老道遠去後,五槐的臉色又變得鐵黑,叫來貼身的兩名手下吩咐道:“今後此老道若再經紅花林就當是不曾相識罷!”
愧疚,憎惡並同內心,關乎貨物,五槐仍然耿耿於懷,返身剛要回亭中再休憩,一道訊息又忽然到來。
“槐爺!拾娃說要親見您!”
本就因為不受幫命而心有怒火,五槐聽到訊息倒是搞不明白了,這拾娃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殺心頓時心中一閃,繼而目光卻又緩和了些,雙手拄杖立於門前道:“叫他來,叫他來…義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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