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沒病啊!”,敬乾納悶兒了。
“你自己看看!”,百衣說著從皮具攤子上翻出一塊鑲銅的腰帶。
敬乾懷著質疑接過手,當他將那亮銅擦乾淨照了自己的模樣後頓時驚一大跳,“這…我明明覺得沒什麼啊?”
“還沒什麼,本來我都不想說透的,那夜我模模糊糊記得你半夜一個人起來燃燈,定是受了風寒!”
敬乾的臉煞時變了色,但很快他又隱藏下去,藉著話題試探道:“那我半夜起來在做什麼啊?我怎麼不記得了?”
“誰知道你在幹嘛,深更半夜的外面還那麼大的風,我只隱隱約約看到你點起了火,然而我就睡迷糊了。”
百衣說話時敬乾一直看著他的眼睛,而這些話裡百衣倒說的實誠,他確實是睡迷糊了。
“哦,那沒事,那天我也不記得了,大哥我…”
“嗯?什麼事?”
關於茶磚的事,馬敬乾方才暗自在屋子裡思量了好些時間,而這時候他看著那快被汗水浸透的平安符卻愣是將口頭的話嚥下去。
“沒…沒什麼事。”
可是這奇怪的行為讓百衣不得不懷疑如今敬乾是否魔怔了,那隻說了半句的話總感覺藏著無數的秘密。
但現在敬乾卻吞吞吐吐,百衣看到這樣也不再仔細盤問下去,他清楚地記得映月臨走時的話,越是難的時候越該遷就對方。
罪的因在江湖斬斷,惡的果又在江湖生起,其實馬敬乾已經感覺到了,名叫江湖的地方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只是這善惡之間的分別更加殘忍。
身處如今這個地步,選擇,原則慢慢彷彿從身體抽離出去,他愈加渴望那個味道,甚至在他的心根上有了不擇手段的想法。
本源是貪婪,在這場無人左右的戰爭中,他輸掉了身體卻贏了心,即便勝算非常渺小。
他從自己的人性中看到了從前不曾有過的貪婪,這種逼著他去索取一塊茶磚需要的心切就像徐元想要走向權力盡頭的慾望一樣。
他笑了,他不是無故的笑,看看自己滄桑的面目快要而立之年卻再次與當初最恨的那個人拉開了懸殊的距離,至少徐元他在擁有的路上,而自己越加沉淪。
“敬乾,我猜你是真的中邪了吧?你傻笑什麼?”
“大哥,我想到了一個母親小時候講過的故事特別好笑,哈哈!”
“有多好笑?看你這樣…”
“故事我也記不起太多了,只是有一段非常有意思,她講的是有頭牛經過一座大橋時踩到了牛糞裡,可這時候突然橋顫了一顫,顫醒了牛糞,牛糞用最惡毒的語言好好罵了一頓那頭牛的後蹄!”
“切,牛糞還能罵人?它罵了什麼?”
“卑微的牛糞當然會罵人,它罵牛不長眼蹄太髒弄髒了它的身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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