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失去的都失去了,消失的一乾二淨。
想得到的一直都處在一個遙不可及的位置。
這種失衡固然已經讓馬敬乾習慣,可當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那近乎絕望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年少時的不屑一顧。
造化弄人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讓自己找到一些平衡,他心中的怨恨逐漸擴大。
寨子裡的一切都似乎安靜了下來,可就在當天的晌午,一個百衣擔心了很久而忽略了一時的事情發生了,馬敬乾不見了。
極盡失意的馬敬乾在一個人走出了寨子後,在走到了西城八角樓前還沒有忘記這些事帶來的困擾。
許多事,只要回想從前都會讓人淚目。
他摸著胸口在八角樓下站了很久。
在失去來臨前,迫切需要得到的東西夾在中間更讓自己痛苦。
他苦笑了一下道:“把殘忍都留給我敬乾,馬敬乾你到底是誰?”
也算是一個禱告,在懷著這種心情他如期來到了武運道場。
三味線傳來清幽的曲子,花格門窗帶著一份古樸和莊嚴迎面襲來。
“來人是誰?”
“告訴館主,馬敬乾來挑戰!”
而後,鬼面雄拖著長長的木屐聲推門而來,當他看到馬敬乾的時候瞬間笑開了,“敬乾君,等候多時!”
敬乾不說話,抱著雙拳遙遙一敬。
“敬乾君,請!”
“嗯,請!”
進了道場,幾乎是另外一個世界,這裡所有的東西看起來又是熟悉又是陌生。
之間鬼面雄擺下一盤子茶具,挑出了幾個毛刷裡裡外外將那些茶具刷了個乾淨,而後他又慢條斯理地比劃出一手勢,敬乾順著守著望去,後堂中心擺著一個大大的“忍”字。
他忽然想到,東洋人所使用的語言好像不大與中原相通,武道館中的一切又像是到了遙遠的前朝。
頂著心裡的無奈,清幽的環境中最是讓他心境平穩的地方。
心不在焉地聽著鬼面雄一郎論劍道,論謀略,一直到了快要天黑。
說好的比武成了論道,在天黑前馬敬乾才神色恍惚道:“鬼面雄一郎先生,我想請求你一個問題。”
說了這麼久,鬼面雄早就看出來了馬敬乾心思不在論道上,而接下來的所有,敬乾一旦開了茬都將會是鬼面雄捉住中原人真正的心思。
鬼面雄禮貌地抿嘴一笑,將茶杯斟滿示意可以解知一二。
敬乾左右看看,就將眼前的兩個空杯子拿了起來,一手握著一個說道:“先生慣用左手上的空杯,而這時同時出現一個右手上的滿杯,如果換做先生您會怎麼選擇?”
一個晌午時間,鬼面雄試圖在探索敬乾的來路不得,到了天黑前敬乾提出來這麼一個古怪的問題倒要鬼面雄一郎為之一驚。
他眉頭立緊,眼睛忽左忽右看了又看,一口決定道:“需要水就取滿杯,需要習慣就取空杯,不知道這個答案敬乾君是否滿意?”
再看馬敬乾對於鬼面雄做出來的決定好似也提不起興趣來,總之今天因為來這裡是事先答應的比武,而彼時心境全然脫離了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