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這般恭謙模樣,徐元更加心安,他連屁股都沒抬一下,指著對座道:“就這兒坐,以後可是咱倆要緊密合作了,是吧楊堂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楊嬰一邊應聲,一邊就坐於對席。
這時,酒樓的小二也聞聽趕來,迎來就問道:“徐師爺,菜都準備齊當了,是否現在就上?”
楊嬰心知此時莊上財力緊缺,而今邀得上這大堂難免有些心裡緊張,暗暗想道:“莊上大計還需時日,而今雄震多是原來喬商,雄厚的財資辦起來的多半為耀眼又耗財的置辦,怎個這般鋪張法?”
聽得一聲上菜,忽聽得樓梯間輕碎的腳步聲錯交,似乎有好幾人上來。
那三五個偌大的洋盤子上呈上來的盡是奇珍異食。
徐元輕輕從懷裡掏出了一包絲綢,臉上帶著些許的傲氣將那包中的物品取出放到桌上。
“楊堂主,此物可曾見過?”
那徐元拿出的正是一件西洋器物,看起來貌似晶瑩剔透,而實為是一件玻璃酒杯。
他說著將桌角的杏花酒倒滿了酒杯,眯著眼睛聞了聞杯中香氣。
而楊嬰此時卻大為驚歎,這晶瑩的杯子卻只是一個裝酒的器皿,“師爺這可是國廷精器?”
“哼!沒見過吧,這東西叫高腳杯,你看這美酒裝進去後是多麼妙啊,既能聞得酒香,又能窺得酒醇!”
徐元說罷,便一口將酒悶下去,頂著喉中刺辣,縮一縮脖子,“啊,這美味好久沒沾過了!你還別說,這洋玩意兒裡放上佳釀真是別有風味!”
楊嬰見此甚是不明,只是一玻璃器皿怎能喝出別樣風味,他便從身旁侍者的盤子裡拿過一瓷杯,小小倒上一杯,一小口抿下去,敞懷道:“溫潤如玉,舌留醇香,只不過杏花酒還是杏花酒的味道。”
徐元立馬變了臉色,將杯子放到一旁,從侍者手上端下來一盤魚,請道:“楊堂主我知道是江南名客,這香魚那是少不了的,來請!”
楊嬰此時仍正襟危坐,見徐元盛請,他連忙先將碗筷讓給了徐元道:“師爺先請!”
這一請果真還對上了徐元胃口,他臉上開始露出欣喜,一筷子就將魚頭整個掐來放進了自己碗中,連忙吃上一口,吩咐身旁侍者道:“快,下一道菜!”
侍者應命,將盤子放到桌上,正要進行一番介紹時,卻被徐元趕緊一把拉下,“欸!這個就不勞煩幾位了,這個菜品我知道!”
接下來還要耍出什麼樣的招式,楊嬰也心生出了許多無措,難得今日兩位大拿相聚,這頓飯卻要吃出個高低。
只見徐元一手接過了菜後,將手上的油脂放進嘴裡吸吮一遍,而後煞有別樣的聲音壓低了喉嗓道:“這道菜呢叫做鹽聽雞從!”
鹽聽雞從,言聽計從!
楊嬰頓時心裡一驚,然後看那盤子裡的肉菜,正是一塊塊雞肉經過塊鹽包裹。
論說今日這端上來的飯菜,每一菜品都像是在忠告,而這所謂鹽聽雞從更是明瞭。
徐元說完這話,認真地盯著楊嬰,而後將桌上的筷子拿起來交到楊嬰手上道:“楊堂主,這是我老家的一道美味,你可不能不給面子啊!”
事到如今,關乎於今後地位的高下還得是再有諸多難堪,楊嬰想到這裡心中滿是惆悵,唯諾半天后,知道不能再做推辭,便欣然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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