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正堂西頭敲著算盤的年輕人看著還稍微有那麼些書生氣。
他一通算罷,轉手將做好的分錄交給身旁的老頭,那老頭樂呵著雙手接下賬目就進了小房間。
“哈爺,算了下,除開今日綁的那傢伙,我們今天收了四十多兩,撇開其他的,毛利也只有四成可供花銷,六成都得去策馬幫!”
“嗯,先不急著給,壓一壓!”
嗓音有些沙啞,盤坐在桌上一刀一口駝肉的正是哈老么。
他將那沾滿血的生肉嚼完,漸漸轉過身來,快四十多的人了,臉上除了坑坑窪窪的麻子外,依然是一副打家的派頭,看起來是十分兇悍。
他輕盈地從桌上跳了下來,將盤子裡的肉又抓了一塊塞進嘴裡,舉著剩下的肉交給老漢說道:“細皮嫩肉,他也吃不下這生肉,火上燎一燎給他,可千萬別餓死咯!”
“可這,哈爺,咱們也吃緊,總不能一直留著他吧!”
“江湖道上的,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弄不好是單文的人,我們也可以藉此敲他一次!”
哈老么的話音裡,似乎對策馬幫有些忌憚,可看他手的傢伙甚至人手,那也可以說是足有個四五十人吶。
方才還是心平氣和,待老漢剛出了門後,他就立馬變了臉色,從後方的木頭匣子上取來一把彎把子刀,一刀剁在桌上,那刀劈得太狠,桌角只留下個新芽子。
膽戰心驚的一夜過去,二人在白刺叢裡睡得特別不安穩,明明是到了清晨,天還是麻麻糊糊。
走到東村裡時,卻意外地發現,這裡稀稀拉拉的幾戶人家裡,住著的不是幾個唏噓的老頭就是些瘦狗在溜達。
那些老人看是兩個帶刀進了村子的人,扭頭就往牆後面縮去。
可謂是荒蕪的村頭驢子盤樹根,從頭至尾不見一個壯年。
所謂的萬匯坊,自始至終也不見是藏匿在何處,身旁的老漢們極具抵抗的眼神裡顯然對陌生的二人有一股子恨意。
萬匯坊中。
“哈爺,有兩個生人在外面瞎溜達,一個彪形大漢,一個瘦俏夥計揹著一把大尺子刀!”
“大尺子刀?弄倆舌頭去打聽打聽是幹甚的!”
哈老么手裡忙活著骰子,根本無暇聽手下人的報告,就只聽了大尺子刀後,皮笑肉不笑地稍作了個回應。
似乎得了哈爺的令就是榮幸一般,那手下油子立馬派出了兩個兄弟出去。
“嘿!兩夥計,作甚?”
此時二人正像揪了頭的蒼蠅,聽這許久不聞的清脆聲音後,立馬掉過了頭。
懷義也許是路上悶壞了,看見是倆年紀相仿的人,笑臉相迎道:“尋個人!”
大嘴巴什麼都壓不住,見此狀,敬乾連忙將懷義拉回了身後,化個兇悍的模樣將刀揚起扛在肩膀上道:“吃處自己取,喝處自己撈,你哪管得著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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