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長期被壓制,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微薄的力量,總有些細小的幫會說些喪氣話,可這並非無稽之談,幽冥鏢局千古不朽,怎可是一群無名之輩說冒犯就可冒犯的。
“西關道正是與各位來商量這件事的!我與我家石幫主的計策是上屋抽梯!”,他湊了湊眼鏡,與石師傅一番眼神交流後道:“有人喜歡出風頭,那讓他出好了,可這風頭不是誰想出就能出的,既然滅幽冥的口號喊得四方皆知,那他想退就不能讓他退!”
“嗨,真是天方夜譚,你們也不想想,他若是打不過,退了誰又能攔著?”
此時好幾個幫會長老都亂了,他們一是不服氣由西關道來擺話,二是確實不敢保證馬軍等人有什麼理由輸了不退。
這個時候,正是三月的天,太陽當空亮著,雪還在不停地下。
那石師傅的軍師儼然一副必勝的決心,看著年紀雖小可肚子裡的東西著實不少,他說道:“各位還看不出來嗎?那雄震的馬軍立名地方的名頭就已經暴露了他的野心,這個時候若是江湖各幫慫恿他們戰必勝,那他還有什麼臉回頭?必是死戰的決心了!”
這話一出,許多大幫當場沉默,石師傅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志的笑容。
正是個好時候,也是個好計策,小小年紀如此陰狠,想必日後也不是個善茬。朱遠文暫時先避開話題,望那石師傅身旁一靠,右手比劃出一個八字手勢道:“西關道要八大幫共聚在方場,這以後必然少不了道上對西關道的敬佩吶!”
“喲,遠文會是有不滿咯?”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若此次經過這麼一折騰,他們要真的全勝,是不是江湖各幫眼裡他們便是戰天山滅幽冥的英雄。到那時候要說收就真不好收了!”
隨即迎來的便是西關道一眾門人的嘲笑,石師傅輕飄飄地說了句:“這裡要是能站住腳跟,智慧與拳頭同等重要,要是他們真能戰勝,那該緊張的就是鐵戰和軍閥了!”
西域天山邊境也迎來了一場大雪,那場雪下了一整個晌午,好似老天也在為他們壯行一樣。
淨泉廬附近依然眾鬼卒把手,說好的三天離開鏢局聖地,可在敬乾的阻撓下,馬軍幾人也陷入了困頓。
簡潔的屋子沒有人打掃,這幾天都堆放了好多雜物,全是攝魂師犒勞的。
一行人橫七豎八,坐門檻的坐門檻,臥石板的臥石板,也許最為一致的就是他們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
敬乾還在因為黃泉的事與馬軍在堂內吵個不停,而仇鶯卻意外地被阻擋在一邊。
“秀才來書信了,希望你能自己判斷,你是頭領,秀才是我們的兄弟,他的話你該明白,這根本就是被人擺了一道!”
屋內的敬乾氣紅了臉,拿出部落的藏刀拍在桌上。
此時馬軍也稍微收斂了,緊緊捏著雄震的書信罵道:“過來過去還不就是那個孟小川搞得鬼,現在收也不收,不收也不是,那麼多幫派跟在屁股後面看戲,明裡是盼望我們全勝而歸,他們恨不得我們都去死!”
屋內的氣氛異常冰冷,他們之間的矛盾遠遠不止這些,在更深的矛盾激發前,眼前的所有事情就成了最為棘手的。
“少說點沒用的話,你口口聲聲說著要行仁義,現在黃泉被你們玩了,我和懷義被你們玩了。還拿背信棄義的買賣,這就是你的仁義?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