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胎於紅塵,不羨於紅塵,最高的評價來自馬軍對小老大的稱讚。
空曠的仁義堂中雕花極其簡陋,甚至新木的香氣還沒有完全散去。
高堂之上英武的身姿宣讀雄震大城落建,滿堂的英雄皆在今日分外颯爽。
一面繡著雄鷹的大旗重建天日,高高掛在仁義堂的兩亭瓦上,似極了當年羅桑部落的大營。
也許是緬懷,也許是選擇原諒自己,原諒過去。馬軍在落成的仁義堂中依舊還保留著部落式樣的擺設。
樺木所制的雕花臥龍椅前擺放著一張平鋪整個上堂的大桌子,桌中雄鷹正是由楊嬰親筆鐫刻。
留下來的唐卡裝飾一一對應部落大營,掛在了正堂四壁,抬頭所見那塊牌匾上書寫著四個字:同天同德。
與羅桑不同的是,在仁義堂院落兩旁簡陋的大鼓上,他用羊皮裹上了空缺,這讓城中的百姓齊聲共贊起了這位年輕而具有人性的新頭領。
前所未有的新挑戰也隨之到來,當開啟了最後一道柵欄的時刻,一條通往盤雲山的通商大道從此不再閉塞。
歡呼的聲音,落建的喜悅,不時充斥著對於長久以來壓抑帶來的悲嘆。
當大城裡人人都在討論起馬軍是否就是下一個羅桑的時候,敬乾早已奔出了大城之外。
許久封閉,鎖上了一段唯美的愛。他騎馬向後看看暢通的商路,心門那道憋了很久的第一感情終於得到釋放。
本該是純粹的愛情,卻因世道生亂,無故加上了一條鎖鏈,敬乾走到蘭鳳郡城門前才有了無形的壓力。
開城門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敬乾認出來了,他就是當日私放他的那個捕頭。
“捕頭!捕頭,這回我有格格的令,讓我進去吧!”
捕頭砸巴著嘴,上下打量一番,只覺得面熟卻沒能認出敬乾,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捕頭?我見過你?”
突然地冷漠敬乾還以為是假裝,他親切地搭訕道:“捕頭大哥,真是健忘,好了咱就不裝了,讓我進去吧!”
還踢在半空的一腳都沒踏進去,捕頭便一把拽開了敬乾道:“別給我套近乎啊我告訴你,這年頭誰都要與軍爺官爺的套乎套乎,我可不吃那一套!”
悶吃了虧,敬乾這才發現捕頭脖子上少了一顆痣,便心下來了計策,笑著湊上去說道:“你那兄弟可比你知趣多了,他要是一來準叫我能進去!”
捕頭頓時樂開了花,心想道,蘭鳳郡的大門還要為你而開,這得多大的面份。
可回頭一想,說不定這張臉又要得罪了大哥的朋友,便一轉話鋒說道:“你真認識他?”
“真認識!不信你叫他來看看!”
捕頭呶起嘴,一臉狐疑,再三斟酌下還是婉拒了敬乾道:“金王的令書你不知道?現在蘭鳳郡因為金敕勒一事派重兵把守,何況你身後揹著這麼大的一把刀,要是被逮住,我可就遭殃了!”
原來鐵戰早有防備,看來蘭鳳郡全權並不是只歸玉兒掌管,那這樣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玉兒豈不是被自己的親爹所戲耍?
敬乾再也無心與這個面相相似的捕頭糾纏,直接說道:“實不相瞞,我是金王特派暗使,這一來是查訪城關要塞,二來是向格格贈上一件珍品!”
“什麼珍品?我怎麼沒有聽說?”
“金王要給格格的禮物我都不敢隨便看,那是你能知道的嗎?”
捕頭聽了這話開始猶豫起來,兩手託著腮幫子犯起了難。如果放他進去,萬一是江湖組織的探子該怎麼辦?可是不放吧,他要真是金王特使,自己不但小命難保,怪責下來孿生的大哥也要受罰。
他靈機一動,說道:“你說你是金王特使,那就拿出特派令來,不然的話免談!”
每次一來蘭鳳郡讓敬乾頭痛的就是諸多繁瑣的條令,要說矇混過了城門還得花些時間,可是回城該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