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續祭起三個地堂掃腿,迅捷而不亂,右臂拄地騰空翻起,兩拳合一劈掛下來。
“老子的腰!”,隨著一身叫喊,敬乾一頭紮在了雪裡頭,氣惱地坐起來一把扯下眼睛蒙著的腰繩,破口罵道:“天殺的,攬什麼瓷器活,就你這腰板還想練武?”
恍然,他想起來了,再次比劃了幾下,猶豫道:“難道剛才起來的那一招錯了?再來!”
毫無例外,這次依舊是把腰身折得生痛,全程硬忍著蹬到地面後,腳下又被硌得鑽心疼。
漸漸對自己的武藝失去信心後,敬乾耷拉著腦袋快要崩潰了,他一再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個練武的料子。
漩著凍河的又一陣風襲來,捲起了地上的雪揚灑在半空裡,畫成了一道弧線,這又不由得讓敬乾莫名失落。
想那天書神功玄奇思象,除了直傳血脈就不必再做掛懷嗎?
急火攻心,他抱著腦袋撲通跪倒在地上,腦海裡不斷重複著石碑上那些奇怪的文字,它們都一個個面相怪異的衝著兩眼鑽進去後不停地扭動著。
同時,又是那個虎口有疤的人舉起了血淋淋的金印,放肆地大笑,那些帶著面具的人也跟著大笑起來,話裡在說:?聖人伏匿,愚者擅權,天下不祥也。
敬乾又是驚慌又是憤怒,趁著還能有機會看清自己的兩手,雙拳一握朝著腦袋砸下去,一切安靜了。
緩緩睜開眼後,他才看清了周圍茫茫的大地。
有幸聽過羅桑說,江湖來自於世界,世界歸於江湖!
敬乾漸漸放鬆,開始後怕起來,呢喃道:“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將看不到我,我會不會卑微到塵埃裡去!”
自此,他心中憤怒激勵起來的膽識瞬間化為灰燼,這裡的天地,唯一讓他能覺得有些安慰的就是初識就像心頭肉的老馬,月妹子。
他記憶慢慢復甦,那座斷橋還是那座斷橋,唯獨不世俗的刀還穩健地立在茅屋下。
他踉蹌幾步走過去,一腳踢起了刀,伸手一把抓住了刀把,端詳一番後再綁在後背。
剛要撿起包袱走時,耳畔裡傳來羊叫,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盯著看了半天,隱在雪地裡蠕動的羊群浮出身影。
百里不著一地,又哪裡來的羊群。
敬乾也沒放在心上,轉身就要走。
“嗨!那夥計,你是千家寨里人嗎?”
乍一聽,千家寨?那人彷彿是在喊他,敬乾頓足像後看去,蠕動的羊堆裡奔出一個人來,一路小跑過來道:“叫你半天了沒聽見?”
真是什麼人都有,半生不熟的,接上茬就是這樣的口氣。敬乾只是奇怪,這些人哪來的勇氣敢這麼跟一個生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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