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眉眼都皺成了一團,緊緊握著手裡的銀票,心間一陣酸楚。
索性就不想了,他穿過了巷子,將手中銀票放入懷中,徑直往盛安大院走去。
盛安大院在巷尾,偌大的庭院佔據了將近南街的三分之一,這一帶三城領地的銀票兌換都歸盛安票號接管。
可從前這個熟悉的院子自從兩年前的一場變故開始,就變得極為陌生。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在門口逗留了好久才拍下門環。
“哦,文老闆?”
裡頭的一個丫頭驚呼道。
那人沉默了半晌,問道:“當家在嗎?”
丫頭指了指後庭院說道:“二老爺剛從喬家山過來,正在禮堂,您隨我來!”
一腳踏進了院子,精美的磚雕院牆矗立在面前,從側門走過去是一道長長的迴廊,迴廊旁是家丁的睡房。
一直往前走,一道拱形的門牆裡頭又是一座庭院,這座庭院的擺設可就樸素多了,南牆旁栽了數棵松樹,儘管是到了秋季,枝葉依舊繁茂。
“二老爺,有客人拜訪!”
作揖罷,丫頭匆匆扭身回去。
堂前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一手端著一杆煙槍,一手提著只鳥籠,正在逗著籠中的八哥。
八哥突然叫了起來:“文老闆,文老闆!”
那慈善的老人立馬變色,緊端起手中的煙槍朝著八哥頭頂砸去。
“楊二爺,千萬別!”
老人裝作沒聽見,愣是將那鳥籠打個稀碎,無辜的八哥慘死在籠中。
“哎呀,我這人有個毛病,凡是不屬於我的東西那就誰也別想得!”
那人氣勢沖沖幾步走進院內,看著地上死了的八哥,心中一陣酸楚,本想著狠狠罵他兩句,可一想在城外洞裡的家人又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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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二爺,今年的祭祀做完我就離開了,明年我不打算再做了!”
楊二爺端起煙槍猛抽了一口,緩緩走下臺階說道:“就你做的祭祀才能服眾,你這一走,誰來做啊?”
“二爺,我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想要我怎樣?身上七七八八算下來沒有一貫錢了,我內人最近生了孩子,身體虛,我想把去年的工錢結了,買些良品補補她身子!”,他躬下身子哀求道。
楊二爺吐了一口煙氣,又從菸袋裡捏了一撮菸葉揉揉,慢吞吞地裝進了煙槍頭,隨後他又懶洋洋地指著家丁搬過來一張躺椅一坐,半眯著眼才回了話。
“哎呀呀呀!文老闆!怎麼能這麼說話?你若是要些補品直接說就是了,實在不行,叫兩三個兄弟給你內人補補也行啊!你說要走,這也忒不像話了吧?”
楊二爺一通嘲弄,直接惹得那人暴怒,他緊握雙拳吼道:“你們兄弟三別忘了,當初是誰讓你們在城裡安頓下的,又是誰給你們三老會給的場子!”
楊二爺輕蔑地看了一眼,懶懶地抬了抬手,不耐煩地說道:“消消氣消消氣,知道你文盛安年輕體壯,可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說這話?祭祀這活兒你還得給我做下去,不然分文不給!”
他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楊二爺大喝一聲:“楊二栓子!”
那楊二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招呼來兩家丁,將桌椅連人全都搬了進去,理都不理髮狂的文盛安。
被傳為活著的聖人,民間的武狀元,轉眼之間兩手空空還要受一肚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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