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行俠無終果,吾心甘當月邊泉!
幾人依舊爭吵,敬乾發現了沉默的秀才皺緊了眉頭。
“秀才?”
秀才抬手指了指牆面的洞口,敬乾從洞口清晰地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大喊:“老人家!”
但任憑敬乾再怎麼叫喊,老頭再也沒有醒過來,安詳地倚靠在白骨堆裡沉睡了,抬眼看向牆面,牆上磅礴地寫著兩行字:縱是行俠無終果,吾心甘當月邊泉!
“我試試!”馬軍說著便盤膝就地一坐,暗念起口訣。
氣脈真氣湧動,但由於地牢呼吸氣短焦躁,催動了好久都未能安心灌輸經脈。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人立馬收了聲。
“誰幹的?”
“是…是壽公子!”
“哼!我派來的人呢?”
“壽公子給了些錢財打發走了!”
連著幾道門解開,腳步的聲音越來越近。
“幾位豪傑,喬家對不住了,讓你們受了委屈!”
外頭傳來一個空洞的聲音。
“把門開啟!”
命人將燈火點亮,霎時一個高大偉岸的人出現在面前,正是喬家山的大當家喬震。
喬震打量了幾人一番,一眼瞧見了英姿坦蕩的馬軍,笑盈盈走到面前躬身行了一個禮。
面對突如其來的行禮,馬軍頓時慌了,忙扶起說道:“喬莊主大仁義早有耳聞,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個仁德的地方賢君!”
喬震連忙擺手:“哪裡哪裡,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讓幾位受了這麼大委屈,真是我的過錯啊!”
接著,又伸出手抓起馬軍手背說道:“幾位都請隨我來,我聽聞後早就命人給幾位佈置好了席位。”
坐的是高頭大馬,一路上酒水瓜果供應不斷。
置身喬家山莊園周圍像是到達了仙境,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麼平靜美好。
秀才突然問起:“喬莊主,我方才在地牢內見到一名老乞丐,既然他已經老的動不了了,為何還不一起給放出來?”
喬震一聽這話臉色大變:“這…這人不能放,當初我行善,他卻一直垂涎我的家室,帶動他的手下細工肆意散佈謠言!”
秀才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但喬震已經記住了這個人。
“這種人就該死,莊主還是仁義,留下他的老命!”,馬軍迎合道。
頓時,喬震眉目舒展開來,秀才早已瞭然於胸。
到了莊園內,卻發現莊內的佈置又是那麼質樸,完全不像是來時路上的那種奇境,倒顯得格格不入。
院落中一排平整的房內,住著各路的好漢,走過這個院內,裡面寬大的院中坐落著一座威嚴的行殿,上方掛著牌匾:仁義堂。
進了大堂,喬震甩開披風,坐於高堂,命義工喚來各個號房英傑前來拜會。
“今日又有幾位豪傑來貴地,當然不能冷落了其他人,我這堂上仁義是世人給的,我也將履行於世人。”
馬軍心中讚歎不已,當今天下,能有喬莊主這般磊落光明的人恐怕再也難見。
他將手中的酒樽舉起,遙敬喬震。
喬震望著滿座無一虛席,大笑道:“世風日下,我喬某人也不得不低頭,鐵戰與況鴻飛咄咄逼人我早有耳聞,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是有過目睹。”
說話間又看向馬軍幾人說道:“唯有羅桑大義,手中留有的高手前來拜會,我自然不能辜負。”
堂上大多都是吹捧或是敬酒,秀才和敬乾埋頭將桌上的飯菜吃了個精光,惹得眾豪傑鄙視的眼光。
馬軍胳膊肘蹭了蹭敬乾,眼裡透露著一股子不屑,覺得這樣的行為在仁義的高堂中丟盡了顏面。
秀才吮著手指縫間的油,裝作個糊塗站起來說道:“各位好漢,有些餓了,這麼好的飯菜,我平時沒怎麼見過,讓各位見笑了!”
“哈哈,好漢是個實在人吶!”,堂上的喬震顯然臉色已經驟變,但礙於滿堂的江湖人,還是收住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