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追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您得履約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人在關山堡前幾年做的好事!”
天驕府內,鐵戰正與支使爭吵不休。
鐵戰一屁股坐到榻榻米上,指著支使鼻子罵道:“別以為你披上了神秘的外衣我就怕了你了,本王當初與你簽下狀紙時就已經寫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這趟鏢就算是單方毀約!”
“哈哈,鐵大人真是好記性啊,那你可記得你自己親口承認若是鏢物死無屍首,憑藉事後鐵證也可以認定押鏢完成。”,支使將一物從懷中取出,嘴角陰笑起來:“人心不古啊!當今的人真是說一樣,做的卻是另一樣!”
看到支使將手上物件開啟,鐵戰瞬間喜悅道:“大鵬金印?”
事件回到兩月前羅桑剛故時。
整片村子烏鴉啼鳴,為了不聲張,馬軍急匆匆先將羅桑遺體暫存於麥積山一處洞口內。
之後又匆匆下了山,在茅草屋內取出那塊金印。
曾經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如今看著它,覺得異常沉甸。權力,好吸引人的東西,得到後卻物是人非,這種代價讓馬軍開始對羅桑有了些理解。
想起曾來到部落時,羅桑就在殿堂之上,褐袍烏髯,手持鷹翅銀杖,威風凜凜。
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候卻如同一個奔勞一生的尋常老頭一樣,死不瞑目。
來這裡已經有半月了,偶爾只能聽到一些烏鴉啼鳴,帶領的千人兵馬也逐漸有了私心,幾日的消磨,他們安靜了好多。
部落昨日輝煌早已不見,偶爾有些手下人從山頭撿來兩隻羊便在村子裡落了戶,表面上見了馬軍還拜以部落至高禮節,可心底裡誰人的私心馬軍也能看的出來。
馬軍只覺得孤單,連一個拿心說話的人都沒了,除了一成不變的奉承,便是偶爾有心的手下拿來些粗食。雖然手握金印,卻成了個破落的主子。
他開始懷念起在部落的日子,那時候的憂慮與困惑遠遠小於今天的不堪,冬青,秀才,敬乾,嵩仁,克信你們怎麼樣了,何日才能會面,再殺回去!
正在門外馬槽邊惆悵時,手下的牛娃一臉喜色來報。
“大頭領,我和二弟早晨去城裡趕集時碰到了馬軍司,我們帶回來了,正在我屋裡!”
馬軍瞬時先開了花,將兩手握著的最後一把草料扔進了馬槽,拍拍手說道:“以後不要大頭領稱呼了,我們就當是江湖故友,走,帶我去看看!”
敬乾正端坐於門前的石頭上,遠遠地望見馬軍,便迎了過去。
“長鬍子了?”
“你不也一樣嘛!”
敬乾撓撓腦袋,忽然記起事來問道:“大頭領呢?”
馬軍頓時變色,不言不語。
“走了?”
馬軍點點頭,拗過頭指了指山上。
這麼多天來,支撐著敬乾活下去的希望便是隻要羅桑活著,還能再見一個輝煌,可是…
敬乾閉目昂頭,兩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舔了舔嘴唇,立馬單膝跪地:“祝賀馬大頭領!”
此刻敬乾的心裡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恨天,恨父親,恨命運不公,可是他再也難以有他想。
這一跪,馬軍頓時明白肩負使命的沉重與代價,敬乾是個聰明人,可其他人不知道怎麼想。要想東山再起,依靠的已經不是一塊失去了意義的金印,而是一個名份!
“有些話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跟你說嗎?”,敬乾起身後說道。
“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