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讓一番話點醒了況鴻飛。
也讓他明白得與失中所含的代價,這種代價嚴重扭曲了天平平衡。
壬寅年,夏至。
沙鹿兒溝,山中林木茂密,洋沙河河壩被沖塌,一股細流自茶馬流至山林,河水清澈見底。
敬乾榮升軍司大頭領,應羅桑詔命,加防邊城。
清晨,林中清風徐來,敬乾覺得神清氣爽,獨自沿著河岸向上遊走去。
來到一處空曠的草灘邊,三兩隻羊在半坡覓草,河水沿著草灘分成三路細細流淌,捧起一口喝下去,清涼而又甜。
喝罷,敬乾挽起袖管,舒舒服服地洗了把臉,忽聽到有嬉笑聲,遁著聲望去,就在不遠處的上游。日光照的睜不開眼,彷彿有幾人談天說地。
敬乾起身向前走去。
來到一塊大石頭旁隱蔽起來,悄悄一看三個女子正在河邊遊走,忽聽撲通一聲,似乎有一物墜河,慌忙探出個頭來觀望河中,河心波紋盪漾開來。
“出來!鬼鬼祟祟的!”
一個細柔的聲音傳來,敬乾知道被發現了,可又離得太近,跑開也會被認出來,索性將頭埋進懷裡。
厚臉皮的敬乾打小見到女子就會害羞,尤其是漂亮的女子。
那三個姑娘走到石頭旁,其中一個似乎看起來很生氣,將手中的鞭子交於一旁,空出一隻手來將石頭後面躲著的敬乾提耳拽出。
“把頭抬起來!”
敬乾驚慌失措,兩腮一片通紅,硬是低著頭。
那姑娘怒了,又伸出另一隻手吃力地將敬乾另一隻耳朵也揪住。
此時,敬乾再也不能躲開了,只見眼前女子一身青綠帶,頭戴一頂金鳳釵。美若天仙,一雙杏仁眼猶如星河點綴。
她生起氣來都不像是尋常人一樣令人憎惡,反而讓敬乾更加臉紅。
她舒展開眉目一笑,說道:“你剛才正是河邊的人?”
“嗯…是!”
那姑娘一聽,鬆開了手,大笑到忘形,指著河水說道:“就你剛才洗臉河水的功夫,我的馬兒將一泡尿撒在了河中,味道怎麼樣?”
堂堂一枚羅桑部落大軍司,被一女子揪耳戲耍,瞬間沒了脾氣,可聽到這兒,一股邪氣衝上來,拳頭握在胸前:“你們是什麼人?”
姑娘見敬乾怒了,頓時來氣,一手叉腰應道:“在我的地盤,你還容不得人見你了?我還沒說什麼,你反倒問起我來!那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這裡的管制人!這裡馬上就要被佔用,請你們速速離開!”,敬乾厲聲斥道。
那姑娘伸出手點了點敬乾肩膀:“瞧你那樣,搞得我好像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說話能不能看著我?”
又一次被女子抓透了點,敬乾一時啞語。
姑娘繼續趾高氣昂地說道:“出了溝去打聽打聽,蘭鳳郡的鐵玉兒是什麼人!”
“蘭鳳郡?聽都沒聽過!”
姑娘一聽氣的直打轉,從手下人接過鞭子就往敬乾身上甩去。
敬乾眼睛一閉,那鞭子狠狠打在了肩膀處,而敬乾依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