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而透人心的歌聲在山谷迴盪,
三人抬頭向上看去,山腰黃葉鋪滿。
那唱歌的人揹著一頂細竹揹簍,腳踏半膝高的鞋子,神情洋溢著超然的歡樂。
半躬著身子,用一根耙子收攬枯黃的樹葉,
林眼的光穿過,照射在背上,
可能有些燥熱,將揹簍往樹邊一靠,一屁股坐在地上,腰間取出一塊布巾,
揮手邊扇邊唱:日頭啊日頭慢些走,叫哥哥給你騰個地兒,金黃漫水衝科兒林,哥哥心根兒繫著那誰。
三人聽得入神,全然忘記了身背的使命,
等那人唱罷,馬軍大聲喊道:”喂!山上的哥哥!“
唱歌的人聽到山下叫喊,摸了摸雙眼一看,趕緊將毛巾往腰間一拴,揹簍都嚇得拋下,頭也不回往山背後溜走。
三人覺得稀奇,互相不解地看了看,向著山上走去,
撿起揹簍,裡面紮紮實實地塞了一筐的枯樹葉。
“搞不懂這人已經收了這麼多枯葉,看見我們卻像見了鬼,一整天的收穫都不要了。”
馬軍從揹簍裡抓了一把枯葉,一臉疑惑。
“走,跟上去看看!”,一看敬乾早已從山腰小路跟蹤了過去。
等三人登上山頂時,看遠處有個小村莊,有個人影手提著鋤頭還在跑,正是那個唱歌的人。
再往右邊山上一看,正是一個懸在山腰的城隍廟。
“敬乾,確定是這裡了嗎?”
敬乾手往一旁道觀門口一指:“喏!就那了,那口鼎還在,絕不會認錯!”
三人匆匆走來,
卻發現道觀大門已經失去了半扇,
敬乾喃喃自語道:”當時來的時候我記得還是個新門面兒。“
三人又將目光轉至門外那口大鼎。
秀才挽起袖口,將手伸往鼎中,捏出一把香灰,
又圍著鼎身轉了一圈,將香灰揉了揉:“敬乾,你真的確定那老道一直住這裡?”
“反正前些年,和扎西來過一次,據道長說話,是在這兒常住沒錯了!”,敬乾一臉狐疑望著秀才:“怎麼?發現什麼問題?”
秀才伸出手掌,放在敬乾鼻子處讓聞了聞,說道:“這個道觀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如果沒猜錯,大概是半年左右!”
馬軍,敬乾不解地問道:“這麼玄?你怎麼判斷的。”
秀才繞至鼎耳處,俯下身子看了鼎底一眼起身說道:“平常的爐香,要是燒完了,香灰必然會有一股餘香,而且彈指成煙。”
又從鼎中內壁捏了一塊香灰在二人面前搓碎,解釋道:你們看!現在鼎中香灰外緣已經完全乾固,分明是被雨水沖刷過!“
馬軍不屑地搖了搖頭:”可真是個秀才,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說明如果我們推斷地越準就越能清楚這裡發生過什麼!還有那個老道的蹤跡。“
秀才繼續說道:”若是多年或是一年的雨水,爐中香灰早已沖刷不見。還有這鼎底,距地面極低,可上面濺起的泥點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