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些日子,我帶著師弟,專門在縣城裡......”
......
聽到何晨的問話,少年當即突突突地將自己這些時日所探知的情況,以及從其他江湖客以及城中百姓口中聽聞的各種意見與建議講述。
而何晨也認認真真地聽著少年的講述,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些許詫異之色。
待到少年大概講完了事情,開始朝著何晨勸說讓他不要再下如此重手,不要因為一點點犯錯的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問題而肆意殺人的時候,何晨搖搖頭,終於出聲:
“二栓,我且問你,我駐紮於這般城池之中的分身法陣上,所銘刻的術法都有哪些?”
“啊?”
少年突然聽到這樣的問話,明顯很懵,不過到底老老實實地回應了何晨的話語,將此前他們感受過的各種術法名稱都講述了出來。
聽著一個不差一個不錯的答話,何晨點了點頭,繼而皺眉衝著少年說道:
“分身身上的術法只有這些,我怎麼可能時刻監視每一個城池裡,每一個百姓的一舉一動?還記得我此前是怎麼告訴你們巡查城池的方法嗎?!”
“以,尋妖之術多次探查心念,繼而將那些心念明顯是為惡了的人抽出來滅掉......”
少年說著說著,自己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顯然,意識到他師父巡查一個個城池所採用的方法,與此前傳授給他們的一模一樣之後,他就清楚地知道,所謂殺錯不自知之人的說法是完全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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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著這些時日他所瞭解到的各種情況,少年低了一息的頭,當即又在那些所見之人的悲痛下抬了起來:
“但是師父,若只是做了小惡,僅僅只是偷了個雞蛋,偷偷損毀別人的東西,這儘管不對,可無論如何罪不至死啊!”
“我專門走訪過那些被因為一點小事兒而殺掉之人的家裡,很多人脾氣上確實並非太好,但是他們的人品確實有很好的。”
“平日裡孝順父母,尊敬長輩,樂於助人的好人,就因為做了一點點的壞事,甚至換做正常裁決都到不了坐牢的程度,就直接被一刀切地全部殺掉,這著實太過了!”
少年如是所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
但,至少就當下而言,透過分身法陣施法術法探查,何晨能夠感知到的,也就只是當下有沒有人做了壞事而已。
壞到什麼程度,做的壞事究竟是什麼這種詳細的事情,就當前術法強度而言,著實無法探明,甚至哪怕何晨本體在城中,想要確定每一個為惡之人到底做的什麼壞事,也幾乎不可能完全確定。
如此之下,何晨能做的其實也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滅了這為惡之人,以正視聽,警示他人;
一個,是不管這為惡之人做的是什麼,都將其放過,任由他逃過一劫。
兩者相比,顯然是前者更能規範整個城中的秩序,讓百姓們不敢做任何壞事。
而若是選了後者,也就等於容許了罪惡的存在,那城池之中的秩序,必然會再次回到尋常城池那魚龍混雜的狀態。
畢竟,無法分清到底為惡之人到底做的什麼惡的情況下,按照何晨的想法,便是一切只能往罪責最深的殺人上平均。
只有如此,才是絕對不會輕饒罪人,並且讓治安安穩的辦法。
畢竟,本身作惡便不是什麼必須的事情,尤其是在他持續這般高壓之下,城中的百姓更是應該清楚,但凡作惡都會被他殺死。
如此之下,仍然作惡的,那要麼是自己找死,要麼便是被衝昏了頭腦,也同樣等於自己找死了。
望著滿臉懇求的少年,何晨將這番內容講述給了少年。
少年卻仍然懇求,問師父能不能至少不要上來就是殺,不好評判,至少給那些為惡之人一些機會,比如將那些為惡之人以什麼特別的方式標註出來,而後讓城中的百姓自行處理。
若是當真有殺人等等罪不可贖的惡行,到時候讓城中的百姓自行將之斬殺也不為過。
這樣一來,麻煩肯定會麻煩一些,但卻能讓城裡的氛圍明顯輕鬆很多,也讓百姓們不再一直生活在驚恐的壓抑之下。
看的出來,少年確確實實是在為民請命,為百姓著想,但是聽了這番話的何晨,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嗯?你說,驚恐的壓抑?”
“滿城百姓,何來得驚恐壓抑?更哪裡來的一直生活在驚恐的壓抑之下?”
前面所提的建議還多少算是有點可行性,但少年後面所說的話,就完全是危言聳聽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