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何晨將要離開之際,專門將自己屋舍之中的各種藥材與金銀散給了教頭與學徒們,其中分給劉打鐵的也足有幾十兩銀子。
後來再回清河縣城的時候,劉打鐵已然是燃鼎門中的一名巡街侍衛,聽著好像還買了屋子準備娶親了。
但現在這劉打鐵,看著卻分明顯老,身上的衣服更是尋常百姓的穿著,甚至摞著不少補丁。
“仙人,這清河縣城,半個月前,城裡燃鼎門、武平軍,還有好些門派之人,都突然遭了天罰,一瞬之間連同房屋在內全都沒......你,你,仙人你!”
被突然單獨拎起的劉打鐵,最開始只是結結巴巴地小心回答著問題,但是不經意間一個抬頭,看見何晨面龐的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何晨?!”
過去數年的時光,對何晨沒有絲毫的侵蝕。
當年再回清河縣城時是何模樣的他,此刻幾乎還是原復原樣的樣子,甚至一身衣著,都與當初一般純白。
當初本就見過何晨的劉打鐵,見到這如此熟悉的一幕,又怎麼會認不出何晨的身份?
“嗯,你繼續說清河縣城為何生亂。”
在劉打鐵震撼的目光中,何晨點點頭確定了自身的身份,而後讓他繼續講述清河縣城為何變成了現在這樣。
見著何晨承認,劉打鐵的目光中明顯震撼恍然震撼激動等等情緒不斷流轉,稍稍頓了頓,趕緊又接著說道:
“半個月前那些人連同房屋全部消失之後,全城的人突然又恢復了正常的行動能力,最開始慌亂後很快其實就穩定下來了。”
“畢竟雖然一下子那麼多地方那麼多人都被炸得渣都不剩,但本來那些人就不是東西,沒了他們我們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更安寧。”
“所以,除了一些富戶驅車趕忙離開之外,其他人都是正常生活,之前被佔了屋子的人家,還想著在被夷平的地方再搭建起來。”
講到這裡,劉打鐵的心念分明帶著明顯的暢快,整個心境也相當舒緩愉快。
但轉瞬就不同了:
“但是過了沒幾天,就有其他地方的人聽說了之前的事情,過來看熱鬧,其中還有好些江湖中人,好些甚至都有內力在身上。”
“開始的時候,他們確實是在看熱鬧,在被突然夷為平地的地方驚歎,或者幹什麼別的事情,可是很快就有人跟我們本地人發生了衝突,對我們清河縣城裡的人動手了!”
“本來我們清河縣就沒有多少高手,之前那武平軍進來之後又掃蕩了幾次,我們清河本地的根本不是那些外來江湖人的對手,也沒有人能出來主持公道。”
“見到這樣的情況,那些本來說是來看奇景的江湖人馬上就變了!”
“好些人都開始橫行霸道,甚至還有外來的小偷強盜在街面上晃盪,根本沒人制得住他們,我那鐵匠鋪子都不得已暫且關門。”
“一天天地外來的傢伙越來越猖獗,好些人都開始闖門搶劫,剛剛我家也被外面的劫匪衝進去了!”
說到此處,劉打鐵憤恨地看向此前同他一起被升起來的那個劫匪。
聽完劉打鐵的話,何晨總算明白本該安寧的清河縣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目光在全城掃過,衝著劉打鐵說道:
“嗯,我知道了,若當真是你說的這樣,那城裡的外來匪徒都會去死。”
“我且先放你回去,待所有作惡之人清空之後,城中的禁錮便會放開。”
如是說完,何晨當即將劉打鐵再次禁錮,而後放回到了他此前被帶上來的地方。
從窗戶裡能夠看到屋子裡的情況,一個老婦手持棍子守在門後,而一位婦人正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孩子縮在角落,孩子的五官上,能夠看出劉打鐵的模樣。
見到這般景象,何晨的心中也升起些許了些許奇妙的感受,說起來,這還是他見過的第一個同輩熟人的孩子。
“唰!”
簡單的術法在他心念流轉間施展而出,精氣補益被他隨手灌輸在了劉打鐵一家人的身上,順便將四人房屋之中的禁錮解除,讓他們一家四口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