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坐在車廂,銘初坐在前室,每過一陣子,銘初都要探頭檢視妙兒的情況。
到了夜幕降臨,他們正在行駛的山道忽然冷了下來,太子馬車旁並駕齊驅的兩個駕馬北漠人,男的身材高大威猛,肩上還坐落著一隻看起來不好惹的鷹,只見男人取下身上的毛皮大衣,露出了精壯的胸肌,胸前有一道交錯的猛禽抓痕,背後甚至還有一些新的抓痕。
男人將大衣遞給了他身邊的女子,輕聲嘰裡咕嚕說了一段北漠語,女子立刻將大衣取過穿上了。
李昭辭見坐在前室的銘初耳朵忽然豎了起來,緊接著又跟沒事人一樣提醒妙兒喝水。
李昭辭輕輕轉動著手上的赤玉鐲,這山裡,真的越來越冷了。
銘初在車內點起暖箱,又拿出了兩件皮草,一件毛尖泛橙的遞給莊芝妙,一件潔白如雪則遞給了李昭辭。
“二小姐,這裡是件兔毛錦裘,妙兒小姐為您也準備了一件。”
莊芝妙從銘初手裡接過就往李昭辭身上套,剛剛聽到昭昭打噴嚏,生怕她冷著,趕緊照顧著她。
李昭辭瞬間被柔軟的兔毛包裹地嚴嚴實實,這兔毛錦裘著實保暖,暖箱也很給力,她拿出厚毯蓋在桃鏡和孩子們身上,馬車裡就如同一個火爐一樣溫暖。
他們的車跟在太子和李家人他們後面,只見太子那輛車忽然停下來,李昭辭和莊芝妙的馬車也被迫停止了。
李坤維探出腦袋冷得牙齒打顫:“太子殿下...怎麼停下了?”
太子的馬車簾子都未掀,便丟擲一句話:“等玖羲解決一些跟屁蟲。”
只見那北漠男人駕著他的黑色馬匹,走到了隊伍後面。
夜空中響起一陣口哨聲,夜色中竟蹭蹭亮出幾點火光,他們隱藏在樹間石頭後,看來他們的馬車已經被包圍了。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北漠男人開口中氣十足,說了一句口音濃重不太標準的中原話:“吾友!跟了這麼遠了,出來見見吧!”
樹叢裡飛過幾道黑影,坐在馬上的北漠女子也警覺起來。
只見更遠處的地方也亮起了火把,看來這批跟屁蟲的數量比他們想象地要多。
從他們這一佇列的馬車前頭,一個拋著銀刃短匕的男人坐在馬上,緩緩靠近他們。
這男人精瘦高挑,頭髮高高地豎起,穿地像是個山霸王,手臂上還戴了個古怪的標誌。
男人拋著他的刀就像是在耍雜技,他帶著幾個駕馬的人靠近太子的馬車,就被出現的健壯女人擋了去路,口音比那北漠男人更不標準:“幾個,停下靠近。”
女人五官硬冷,頭上插著幾根彩色的羽毛,臉上還畫著一些紅白色紋路,男人見狀,饒有興趣地對她道:“北漠來的?”
男人把玩著手中的刀,慢悠悠地說:“我們哨子寨專門罩著這裡,這不留點買路錢,這路過不去的。”
只見位於隊尾的北漠男人玖羲,也被幾個哨子寨的人靠近,鬥志昂揚吹著哨子打趣他。
坐在莊芝妙身邊的姮兒和水兒忽然冷聲一笑,兩人嘰嘰咕咕地吐槽起來。
“還哨子寨呢。”
“傻子寨。”
“沒錯。”
“這寨子名字比我們珺霸山河差多了。”
“沒錯,老大最強。”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