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在說話的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懷念,惋惜以及憤怒。
那種憤怒,並不是怨恨諸天神佛,而是在憤怒穿越者的自大,就像是一位父親,發現自己的兒子是一個笨小孩那樣,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也是,不,應該說我也是那座城市的一員麼?“
寧採臣透過金蟬子的表情,察覺到了這一點。
“沒錯,不過那都是曾經的事情了。”
“在那座城摧毀之後,是老師幫了我,讓我成功的活了下來。”
金蟬子的表情重新恢復了平靜說道。
“老師,你是說,佛?”
雖然已經被金蟬子一連串的爆料,刺激的有些麻木了。
但當寧採臣意識到,金蟬子的老師是誰的時候,還是產生了震撼的感覺。
“那個時候的老師,還沒有成佛。”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師的弟子中幾乎沒有什麼正常人。”
“說是問題兒童集中,都太小看我們。”
“更貼切一些的形容,應該是阿卡姆精神病院。”
“老師就是我們這些瘋子的主治醫生,按照老師的話說,我們都是還有救的人。”
“也許是因為都是瘋子的原因吧,那些奇葩的師兄弟,也根本不在意我穿越者的身份。”
“現在回想起來,多少有些懷念呢。”
“可惜到最後,一切都變了。”
“我以為老師成佛之後,事情會變好。”
“可是老師成佛之後,變得讓我陌生了,讓我有些恐懼了。”
“那個傢伙,那個存在,只是佛,而不是老師。”
“那個存在,只有佛性,沒有人性。”
“那個的眼中,只有天下,他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測量著兩端那一端對世界的價值更大,就幫助價值大的一端消滅小的一端。”
“我本有機會成佛的,但看到老師的下場後,我放棄了,我不想成為一臺機器。”
“曾經的師兄弟,一個接一個的消失,新來的弟子也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我回頭看去,才發現,我認識的人只剩下一個了。”
“最終,我也被佛,放在了天平上。”
“道果存在的價值,超過了金蟬子的存在,我被佛拋棄了。”
金蟬子平靜的對寧採臣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