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身後的皇后、榮妃和麗昭儀都不由自主得後退了一步。
太后娘娘握住茯苓嬤嬤的手臂,剛穩定心神,想要說些什麼,外面又傳來了嬰兒那嘹亮的啼哭聲。
驛站中,也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兩個嬰兒。
比起楚修儀,自然是自家皇兒更重要了,皇后娘娘和榮妃娘娘立馬告辭,回去哄自家皇兒。
比起侄女,自然是自己的好皇孫重要了,太后娘娘立馬允了皇后娘娘和榮妃娘娘的要求,讓她們出去。
麗昭儀也想溜走,但她也沒個好的藉口,只能轉過身子,走到了皇上身後,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
此時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整個驛站已經亂成一鍋粥。
白芷偷偷瞄了一見昭宣帝,昭宣帝也再沒往楚修儀那兒看過去,反而開始安慰起了麗昭儀,也不知道是被楚修儀的臉色給嚇到了還是因為內疚。
好在太后娘娘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她神色鎮定,微微抬眸,“都給哀家安靜!”
太后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房間內只隱隱約約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太后緩緩走到楚修儀床前,坐在床邊看著面色慘白如紙的楚修儀,太后心中湧起一絲憐憫,“立刻傳廉太醫。”
廉太醫可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專屬御醫,在皇上登基前幫了太后娘娘多次,深的太后娘娘的信任。
“姑、姑母……嗯哼……”楚修儀只能勉強吐出了兩個字,便彷彿是拉扯到了傷口一般,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廉太醫很快就到了,看來廉太醫也被吵得沒睡著。
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廉太醫自然十分認真,一番長時間的診脈之後,再加上望聞身切的時間,比白芷今日診脈的時間還要長。
廉太醫長時間的診斷,再加上他那緊皺的眉頭,越發地讓楚修儀不安。
終於,廉太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面色凝重,垂首站在太后娘娘面前,“回太后娘娘,楚修儀娘娘此次並非女子經痛,而是落胎,微臣懷疑,落胎時間正是在今日趕路的路上。”
“什麼?落胎?!”太后娘娘的聲量不自主的提高了。
這可是有她們楚家血脈的皇孫!
“落胎?”楚修儀聞言也是十分吃驚,一隻手緊緊地攥著身上的錦被,一隻手緊緊地拉著太后你們的手臂,彷彿這樣才不會暈過去,她低聲喃喃,“宋太醫,是宋太醫……”
紅華心繫主子,忍不住站出來問,“可是我們娘娘每月的這個時候,都會來月事的,來了月事,又怎麼會有孕呢?”
廉太醫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一直在房間內當隱形人的宋太醫,給她們科普,“很多女子在有孕初期也會來月事,這並不稀奇,也正是因為楚修儀剛有身孕,滑脈並不明顯,宋太醫沒能診出來,才會誤以為是女子經痛,才會開了一些治療經痛的藥。也正是這治療痛經的藥,導致楚修儀娘娘本就因落胎而虧損的身子受損更加嚴重,氣血大虧,脈象虛浮無力,恐怕落日後再難有孕。”
噩耗傳來,痛苦與絕望交織在她的腦海,一個沒忍住,楚修儀直接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紅華和紅元紛紛圍了上去照顧。
太后娘娘神色複雜地看著楚修儀。
一時間房間內除了紅元和紅華的聲音,無人再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