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還用一種“我剛剛真是浪費時間了”的眼神掃了一眼盧肯夫人,簡直是把陰陽怪氣玩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狄仁傑默默在心中給夏洛克豎了個大拇指,夏洛克以前和他說自己精通表演,現在一看還真是沒有半點誇張。
此刻的他和平時比簡直判若兩人。
“你……”盧肯夫人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捂著胸口深呼吸了幾下,但怒意還是難以控制,於是她猛地將手中的盤子丟到了地上,尖叫一聲,瞬間吸引了整個展廳所有人的目光。
她衝上前去,用著最惡毒的髒話謾罵起哈德森太太和夏洛克。
不過夏洛克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從兜裡取出了兩顆醫用棉球,塞到哈德森太太的耳朵中。
“你準備的可真充分,”狄仁傑此時真的很想為夏洛克鼓鼓掌,不管這個棉球有多大的隔音作用,光是這個動作本身,嘲諷效果就已經拉滿了。
和對面這種只知道罵髒話的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可以說盧肯夫人還在第一層,夏洛克就已在第五層了。
狄仁傑此時甚至真誠的開始擔憂起盧肯夫人的狀態來,以他豐富的醫學知識判斷,這樣的狀態下是很容易出現卒中、心動過速、胃痙攣等各類急症。
不過好在現場至少有兩位醫生,一位是外科,一位是法醫……
“停下吧,盧肯夫人,”又一道婦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次開口的是一位身穿白色禮服的夫人,看起來和哈德森太太差不多大。
她的丈夫是卡爾根男爵,輕騎兵衝鋒時率領輕騎兵的指揮官。
她的語氣平和中帶著點冷厲,似乎很看不上盧肯夫人,不過出於家族間緊密的聯絡,不得不維護對方的體面。
畢竟這場晚會是全倫敦的焦點,而在這場晚會上出醜,恐怕第二天整個英格蘭都會看笑話。
不過卡爾根夫人的話顯然分量不夠,而且她們兩人一向互相看不上對方,因此盧肯夫人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意思。
直到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靜點,盧肯夫人。”
一位年邁的女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臉上已經佈滿了皺紋,從外表上看恐怕已經有80多歲了,不過還是筆挺地穿著紫色禮服。
“啊,拉格倫夫人,我……”盧肯夫人聽到聲音,嘴裡的髒字立刻就蹦不出來了。
拉格倫爵士是克里米亞戰爭大不列顛方面的元帥,他雖然在戰爭期間死於疾病,但仍舊給他的家族留下了豐厚的底蘊。
拉格倫夫人點了點頭,示意盧肯夫人退下,然後神色平靜地看向哈德森太太,她們互相對視了幾秒鐘,但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好意思打擾諸位了,請繼續欣賞吧,今夜還有許多精彩,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陳舊的往事上。”拉格倫夫人轉身看向參展的賓客,向他們致意後,就離開了。
“她是誰,看起來似乎很有地位?”狄仁傑有些好奇地問道。
“拉格倫夫人,她丈夫是當年的元帥,她在拉格倫爵士死後管理著一筆龐大的遺產,當年那場戰爭中死去軍官的遺孀,大部分都受過她的恩惠。”哈德森太太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
“我聽說,這次的展覽,她也是主辦者之一。”夏洛克補充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夏洛克,我以為我們瞭解的一樣多。”狄仁傑有些驚訝地看向夏洛克。
“從這裡,”夏洛克揚起了手中的介紹手冊,“扉頁上就寫著鳴謝拉格倫夫人及其家族。”
“好吧,這很合理。”狄仁傑攤了攤手,然後他又看向哈德森太太:“您還好嗎?我指的是,剛才那位女士的言辭實在是有些過分。”
“不用擔心我,約翰,惡毒的言語是空洞的,它們傷害不了我,你看到那些人了嗎?”
哈德森太太給狄仁傑和夏洛克指了一下遠處坐著的一群婦女,那些人當中,時不時有人偷偷向這邊打量。
“她們是?”夏洛克問道。
“當年死在戰場的輕騎兵的遺孀們,她們從來不會用惡毒的話罵我,但她們看我的那種眼神,那種假如當初諾蘭沒有傳錯命令,她們本可以幸福地活著的眼神,我每次看到,都覺得喘不過氣。”
哈德森太太的語氣五味雜陳:“這才是真正讓我感到痛苦的東西。”
“不,這終究不是您的責任,也……”夏洛克正要寬慰幾句,他的話音就被展會正中間主持人的聲音打斷了:
“女士們,先生們,我在這裡非常激動地宣佈,”
“萬眾期待的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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