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的臉都黑了,那六脈神劍他也見過,石頭都能崩個坑,真打到身上,那不得一個血窟窿?
這也是能試一試的?
這個傻子,真讓人嫉妒啊!
“表妹,讓段公子送你回家。你出來這麼久,也玩夠了。你現在看到了,這江湖,哪裡是玩的地方,這是搏命的修羅場。乖,回家,再也不要出來了。”慕容復彷彿即將看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此時,他卸下了包袱,撿起了心底的最後一縷溫情。
“不,表哥,你一定沒事的,段公子,你想一想,試一試吧!”王語嫣紅紅的杏眼望向段譽。
“沒用的,語嫣,你聽我的,此地不可久留。再說了,那一陽指要是有用的話,旁邊的段延慶早就跑了!也不會如今屈辱地跪倒在塵埃裡!”
慕容復咬牙切齒,對段譽道:“段公子,我相信你一定會把表妹安全送回家裡。”
段譽此時有點慌亂,說是欣喜,彷彿有點不太好。若說是悲傷,貌似也悲傷不起來。只好重重地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段公子,這一路上我們帶著你,未曾求一點回報,如今我慕容復求你,如果見我也跪倒,你就用你的六脈神劍,殺!了!我!”慕容復緊緊盯著段譽的雙眼。
“不不不,怎麼能殺人呢,我最見不得殺人了,更何況是我自己,不行不行。而且這樣的話,王姑娘就再也不會理我了。。。”段譽連忙擺手後退。
“蒼天啊!我慕容復堂堂男兒,竟然要受如此折辱嗎!”慕容復仰天長嘯。
聽到旁邊慕容復屈辱的吶喊,其他被制住的人心有所感,紛紛露出悲慼之色。縱然是佛學精深的鳩摩智,此時臉上悲哀、驚恐、掙扎等種種神色,毫無掩飾地劇烈變幻。
只有此時已經跪在地上的段延慶毫無所動,甚至嗤之以鼻。
“到底是年輕人,受不得一點屈辱。區區下跪而已算得了什麼,想當年我逃出大理皇宮之後,什麼屈辱沒有受過!可以說是千百倍於此。”
“只要能活下來,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呢?人死了,就再也沒有希望見到美好了。菩提樹下,觀音長髮。唉,不知道何時能夠找到她呢?我要成為大理的王,這樣才能發動所有的人去找她!這樣才能給她應有的無上榮光!而不是做一個江湖中人,像條狗一樣居無定所!”
“眼前的宋朝太傅不可思議地強大,不僅是神通大,更重要的是官位大!權力大!”
“太傅乃是帝王之師,清貴無比。但是他同時也是天子親衛——帶御器械直的統領,可見權柄之大,深得天子信任,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所以此時看似兇險,其實未必不是天大的機會。凡做大事者,必然有天大的格局。只要對他有用的人,必然能夠得到重用。現在要做的,就是找準機會,表忠心!”
縱使身體殘廢,容貌被毀,半死不活,他都堅持了下來。所以如今只有他,能在看似絕望的境遇之中,發現絕佳的機會。
這時只聽見賀禮的聲音響起:“葉二孃,殘害兒童無數,罪惡深重,人神共憤。玄痛大師,此朝廷欽犯交於你負責,押送少林寺暫時關押。”
玄痛上前領命。
他剛才服下解藥,毒已經解了,今天經此生死間歷練,已經是心思澄澈,雖然知道把一個女犯交由少林寺看押,多有不妥。但他並沒有提出疑問,只是躬身領命。
果然又聽到賀禮說道:“回去給玄慈帶一句話,說一個月後我在少室山開公審大會,對一干重犯,明正典型以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