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相擁許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臺卿推開了成鉞。
她聲音很輕,對男人露出一個笑容:“你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我們去與師父說一聲。”
成鉞眼睛忽然變亮,看向了臺卿。
臺卿沉默一陣,自知失言,解釋道:“我在祠堂供奉了一塊木牌,去同木牌說一聲,雲遊的師父也就知道我們回來了。”
成鉞的眼睫黯淡了下來。他自然知道,臺卿所說的雲遊其實只是失蹤的代名詞。多年來他也有尋找蕩歌仙人的蹤跡,可每次尋到邳水畔便失去了訊息。
彷彿蕩歌仙人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樣頻空飛昇了一般。
成鉞對臺卿點了點頭,目送著她出去,嘆了口氣,四處看起了這一間房間。
本來不算清晰的記憶浮起,那一日,他被師父喚去。蕩歌仙人說是急事,他慌忙便去了,卻只得到了蕩歌仙人留下的兩個錦囊。
旁邊是一個字條,囑咐成鉞下山剿匪,等匪患已除,才可以開啟錦囊。
成鉞聽話的答應了,在為自己的師姐做了最後一頓飯以後,終於將自己多年來的心意剖白給了師姐看。
他喉嚨裡溢位一絲笑來,卻是很快的收斂了起來。他哪裡知道呢,開啟錦囊以後,他與臺卿的人生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環視了與從前一般無二的房間,成鉞長嘆一聲,他施法為室內的浴桶引來了熱水,準備焚香沐浴一番。
且說另一邊。
臺卿推開了房門。仍然是一股嗆人的黴味。臺卿蹙了蹙眉,為房間施了法去了味道,這才踏進去。
一年沒有回來,這裡的房子似乎都陌生了。臺卿摸了摸手邊的書櫃,嘆了口氣。
胸口的玉珠輕輕發著溫熱,臺卿將它取出,看著發著瑩潤的光芒的珠子,臺卿露出一點微笑來:“你也在歡喜嗎?”
珠子沒有動作,只是微微的發著燙。
臺卿笑了笑,心知自己想的太多。她洗漱一番,換上了最為鄭重的蕩歌山弟子的衣袍,這才出門。
剛好一個時辰,她看見了不遠處竹屋裡亮著的燈光以及站在屋外,一如從前長身玉立的男子。
他仍是身著一身玄衣,目光灼灼看著這邊,直到見到臺卿出來,才露出一個狀似溫柔的笑來。
臺卿緩步上前。成鉞笑了,輕輕跟上。
就像是忽然迴歸了從前。
兩人攜手轉身,向不遠處的房間走去。
天空不知何時竟是飄起了雪,茫茫白雪落下,一點點掩埋了兩人的腳印。
臺卿帶成鉞到了正廳。
不大的竹屋,一張擦拭的極其乾淨的桌子。上面一張黑色木牌,明明是木頭所製成,卻像是發著瑩潤的光芒。
臺卿面色肅穆,從袖中取出一塊帕子來,輕輕擦拭。
小小的木牌被臺卿猜了三五遍,幾乎要真的反光了臺卿才罷手。
她笑了笑,直接上前,跪在了牌位前面的蒲團上,老老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不孝,經二十一年,終於將師弟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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