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等待了許久,可這高大的西廂房就像是佇立在黑夜之中的沉默的巨人,並沒有多少聲息。
她手上的帕子被攪在一起,就當她即將受不了想扣響房門的時候,“刷拉”一聲,門開了。
方才進去的黑衣人毫髮無傷的出來,看到她站在門口,很是詫異的挑挑眉,只是面容隱沒在面罩下,翠竹並看不分明。
她只是下意識道:“解決了?”
“解決了。”男人的聲音沉悶,聽著有一點變化。翠竹沒有在意,只當他是因為方才用力過猛,氣息不均勻。
翠竹沒有防備,上下掃視了一圈,就想進去,卻被黑衣人不著痕跡的攔下。
“怎麼?”翠竹道。
黑衣人喉間溢位低低的笑:“怕嚇著你。”
翠竹停了一秒,還是點頭:“也是,還是先去交差。”
言罷,率先轉身。卻在黑衣人跟著一同轉身的瞬間,閃身進了房間。
房間與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瀰漫著濃郁的血的味道。
她沒有在意,只是去探查了兩位修士的情況。
成鉞歪倒在床上,看起來已經不省人事。他的肌膚寸寸潰爛,露出了下面猩紅的血肉。翠竹滿意點頭,手試探著要摸上成鉞的脖頸,卻像是有什麼顧忌一般沒有靠近,只是停在了他的胸膛上,確認上面沒有活人才能散發出的溫度。
半晌,她滿意離開,走向內室。
黑衣人跟在她的身後,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沉默。男人微垂著頭顱,看女子動作麻利的觀察臺卿。
“你不信任我......”他喉間溢位的幾乎是呢喃的喉音。
翠竹卻笑,她仔細確認了臺卿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以後,便將被子往她身上仔細的蓋好。她眼睫低垂,手指不受控制一般一寸寸滑過臺卿即使開始潰爛卻仍然美得幾乎能讓人心顫的面孔,卻終於像是有所顧忌一般沒有下手。
她笑:“說什麼信任不信任的,你不覺得可笑嗎?”
男人沉默。
半晌,像是確認了臺卿死得不能再死,翠竹長嘆一聲:“真想剝下這張臉啊......”
她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只是在經過黑衣人身邊的時候稍微停了腳步:“不過是為了一個目的才團聚在一起,說什麼信任不信任不是可笑嗎?”
黑衣人抬起頭,看著翠竹遠去的背影,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這才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經過幾個院子後才緩慢的出門,黑衣人觀察著翠竹的動向,卻見她容色不帶半點慌張,只是腳步卻有一點點的急促。
黑衣人,也就是臺卿,輕輕失笑。她與成鉞見真正的黑衣人進來,想看看他要幹什麼,卻見他拿出一個黑色的藥丸,似乎想要喂兩人吃下。
面對真正的危險,臺卿自然不會手軟,她與成鉞直接把那藥丸給男人自己餵了下去,然後商量了個計劃。
成鉞自己化作臺卿的形象,而臺卿則把黑衣人化作了成鉞的形象,自己則化為了黑衣人。
至於為什麼這麼麻煩,成鉞表示不希望別人睡上臺卿的床。
哪怕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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