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卿本來穿著的黑色緊身衣已經在方才的戰鬥中有些髒汙破損。此時她右臂上的傷口極其可怖的凸起。
臺卿卻看不見自己的胳膊,她現在頭腦之中渾渾噩噩,只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像是要驅使她的身體。臺卿勉力想去控制自己的身體,但頭腦始終暈乎乎的。
對面的茵茵公主卻是唇角一勾,那張疤痕交錯的臉上頓時分外可怖。她的手微微一揚,臺卿的身體竟是不受控制的向上升起,活像一個提線木偶。
茵茵公主像是玩得上癮了。
她的手上下移動,控制著臺卿的身體也一併上下漂移著。
長歌劍失去了主人的控制,掉落在地上,不安地嗡嗡抖動著。
臺卿卻已經沒有力氣思考,她試圖去對抗這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的可怕力量,到最後也是無能為力。
茵茵公主玩了許久,這才像是失去了興趣似的。
她唇角揚起,臉頰上的腐肉裡又鑽出一隻雪白的胖蛆,被她厭惡的一把抓住,猛力往地上扔去。
與此同時,那邊臺卿的身體,也隨著這股力道迅速向下墜落。
臺卿方才飛得並不高,此時要落到地面上也僅僅是眨眼間。倒是這地面上滿滿鋪著色澤斑斕的毒物,若真的落下去,恐怕不被摔死也要被活活毒死。
但沒有人能阻止這個下落的趨勢,臺卿自己正在和佔領她精神的生物層層奮鬥,而造成這一場災禍的茵茵公主……
“啊歐,玩脫了……”她口中輕聲抱怨著,眼裡卻閃著怨毒與愉悅的光。
彷彿臺卿被摔得粉身碎骨真是她莫大願望似的。
臺卿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心裡已經是絕望。
她雖然沒有身體的主動權,但到底還是能看見越來越近的地面。臺卿心道自己亡矣,腦海中閃回了無數畫面。
有早年出生時天降的異象,有她奉給蕩歌仙人的一杯茶盞,有成鉞與她一同長大的點點滴滴,還有那日大火燎原,她手上粘膩的一片猩紅……
可她到最後,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天天寒地凍,外面瀟灑的都是積雪,她輕聲的告白,然後看進了成鉞的眼裡。
那裡面滿是柔情蜜意,繾綣笑意,兩人距離極近,彷彿只要輕輕一個低頭,男人便能口勿住她的唇瓣。
臺卿想要閉上眼睛,她不想看見自己身死道消的那一刻。
只是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雙有力的臂膀裡。
即使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臺卿仍然能感受到這溫暖懷抱的熟悉。她驀然回神,看到的便是本應該在魔宮養傷的成鉞。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疑問沒有出口的能力。
成鉞輕輕攬著懷中的女人,動作是不可思議的溫柔。他僅僅只是一跺腳,那些不長眼睛要往這邊爬的毒蟲們便碎為齏粉。
沒有一絲毒液溢位,它們都隨著自己的主人一起,成為一片塵埃……
臺卿想要瞪大眼睛,這就是深情境的實力嗎?
只是話還未出口,忽然聽見上首有聲音傳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終於還是來了……”
“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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