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預料,臺卿聽到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泛著悲傷的歡喜。
成鉞,成鉞……
他們互相陪伴了彼此人生之中最重要的那些年,也同時,缺席了最痛苦的那些年。
很多時候臺卿都在奇怪為什麼這男人不怪她,不怪她那一劍,不怪她曾經奪走他的生命。
臺卿不知道的是,成鉞也曾經想過,她會不會怪他,怪他傷害了他們如兄如父的師父,怪他私自破壞門規,殺害了那些本該無辜的生命。
他們都是彷徨生命之中的兩條小帆,被命運的大浪幾經拍打,卻始終頑強前進。
雖然越來越遠,卻殊途同歸。
臺卿聽著男人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動著她的鼓膜。這所帶來的安全感,是她在過去的失去了兩位親人的二十年裡,從未感受過的。
是的,親人。
她兩歲便被師尊抱上了山。從此之後,她再沒有見過故鄉的父母親人。與她而言,蕩歌道人與成鉞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成鉞緊緊抱著懷中的女人,緊的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裡。
他感覺到了懷中的臺卿微微顫抖著。
是哭了嗎,男人模糊的想到,他低下頭,卻只能看見臺卿漆黑的發頂。那上面海帶著一點淡雅的桂花香,輕輕鑽入男人的鼻腔。
成鉞著急的情緒被安撫了下來,但他還是想看看臺卿的臉。
這個女人,他放在自己心尖尖上大半輩子的女人。他實在不捨得她受什麼苦,不捨得她流淚。
即使是為了自己。
成鉞感覺自己衣服上一片濡溼,他有些焦急的就要退開兩步,想要看看臺卿的面孔。
哪知道自己的背部被臺卿雙臂牢牢箍住,像是抱著全世界最好的奇珍的守財奴。
成鉞於是只能呆站著,手上不自覺的動作,輕輕撫摸著懷裡那個愛哭的小鬼的長髮。
“別哭,別哭,你哭了我也會心痛……”
他聲音很輕,傳入了臺卿的耳朵裡,耶傳入了那邊鳳凰河的耳朵裡。
鳳凰河:……
雖然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但他真的是情難自禁。
抱著懷裡半大的阿雪,看著小獸好奇的烏溜溜的目光,鳳凰河長嘆一聲,在身邊豎起了個屏障。
這點動靜倒是驚擾了成鉞。他看了眼那邊忽然立起一塊屏風的床榻,嘴角一抿,俯下身輕輕安撫臺卿道:“卿卿怪,我們出去,留鳳凰河仙人在此休息可好?”
臺卿埋在他的懷裡,也看不清表情。只是淚不留了。
似乎覺得丟人,她不抬頭,只是悶悶說道:“你喚我卿卿?”
成鉞嘴角含著笑,又喚了一聲:“卿卿。”
臺卿仍然不抬頭,聲音隔著衣料傳來:“倒有一種你在呼喚犼那孩子的錯覺。”
成鉞便笑了。他一手輕輕撫摸著臺卿的後背,像是安撫一般:“你知我不是這麼想。”
臺卿的笑隔著衣料傳來,卻仍然好聽。她又摟著男人的腰。
“成鉞,成鉞……”她喚道,像是確認一般。
“我在。”成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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