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河陷入了沉默。
然而臺卿並不放過他,連帶著成鉞的目光都有了點審視的味道。
半晌,他才像是敗下陣來,淡淡道:“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只是之前舊傷發作,這些孩子想要幫我罷了。”
頭狼“嗚嗚”了聲,眼裡閃著綠色的光,它開始一下一下舔舐著男人撫摸它的手掌。
鳳凰河癢得不行,笑了,也不似方才那般僵硬,只是說:“深淵魔神是戰神,我只是地方神,自然是吃了點虧,卻並不防事。”
臺卿道:“若是不礙事這些狼群也不會尋上我們。”
狼群嗚咽著,似乎是有些贊同的意思。
鳳凰河便更加無奈了。他掐了掐懷中小狼的耳朵:“你這淘氣的!”
狼不出聲了,臺卿眨眨眼道:“您是受了什麼舊傷沒有癒合嗎?若是有什麼解藥,只管讓我們尋來,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便只能做出這樣的承諾了。”
鳳凰河低著頭,許久,卻是笑了:“那魔種予以我的苦痛,雖然日日折磨,卻好賴令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只是可惜了它們,要隨我受苦。”
他說著摸了摸低聲嗚咽的狼的皮毛,繼續道:“魔種死前在我肩頭留下一刀,刀口沾染魔氣,詛咒我非是至純至善之人的眼淚無法治癒。”
臺卿沉默。
鳳凰河眼睫垂得很低:“他是魔神,我尋了許多方法也不得破解,要尋解藥卻也是遍尋不到。人的眼淚尚且不可多得,何況是這至純至善的眼淚呢?”
臺卿問道:“您就沒有尋找過兒童的淚水嗎?”
鳳凰河苦笑:“誰會忍心將稚童送到這茫茫雪原上來呢?天帝的禁制,這一千年內,我若離開冰原半步,便再多罰五百年。”
臺卿沉默了。成鉞摟著臺卿的脖子,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鳳凰河卻是開朗了起來,他站起身,極光悠然灑落,落在他有如銀杏般燦爛的發上。
他道:“不必為我擔心,我最多隻是痛著一點,嗚,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難過的事。倒是你們,來時我便覺著,是天道眷顧之人,不日必可飛昇成仙。”
他嘴角抿出一個含蓄的笑來:“到時候可請你們為我美言幾句,以免了我這太過漫長的等待了。”
成鉞也站起來,輕聲道了句:“先生。”
鳳凰河聽見了,回過頭來。
臺卿抱拳,成鉞也跟在她身側:“您不吝賜下了鳳凰草,我們很是感激,若是我們尋到了您所謂的至純至善的淚水,也定會送來給你。”
鳳凰河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那我便恭候你們了。”
天上鋪下了長長的由極光組成的道路,便是如同最燦爛的風景了。鳳凰河轉身便要走,卻在忽然之間渾身巨震。
狼群比臺卿成鉞更現發下男人的不對經,頭狼率先衝了上去。
臺卿緊隨其後,成鉞卻比他快了一步,率先接住了往後倒下的鳳凰河。
男人渾身抽搐,像是痛得厲害了。鮮血從他的口中溢位,落在蒼白的臉上,有一種驚悚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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